絨絨被救後在醫院躺了三天才醒來,絨絨睜開眼睛之後,急切的用眼神尋找著李肆疼。

所幸他就在她身邊。

絨絨開心的剛想出聲,卻發現疼哥哥把視線轉向了一邊。

絨絨猛然想起了自己昏厥前看到的躲避的眼神,原來,那不是她看錯!

絨絨哀傷的用嘶啞的聲音道,“我不想呆在這裏,我要回家。”

看到絨絨醒了,李肆疼鬆了口氣,但是,他現在實在不敢正視絨絨,他側著頭,艱難的開口道,“你身體還很虛弱,先在醫院修養幾天吧。”

絨絨堅決的說,“我要回家。”

李肆疼沒辦法,隻能給絨絨辦理出院手續。

絨絨回了家,李肆疼又開始上班了,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似乎又回到了過去,李肆疼總是在有意無意的躲避著絨絨,兩人一天也就見一麵,李肆疼回話也隻是,“嗯,啊,哦。”

絨絨覺得和疼哥哥連基本的說話都變的困難,現在的處境,真的是糟糕透頂。

其實這也不能怪李肆疼,因為那一幕,對他的刺激實在是太大太大。他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臉,什麼表情去麵對絨絨。

發生那樣的事,他很自責,也很惱火,他現在隻要一看到絨絨的臉,就會想起那一幕,體內的惡魔因子就會蠢蠢欲動,那種殘暴的、嗜血的本性,他不想讓絨絨看到,更不想宣泄在絨絨身上。

可是,絨絨並不知道內情,對於李肆疼這樣的轉變,絨絨很受傷。

自從那件事後,絨絨晚上總是會做噩夢,夜夜不得安寧。

睡不著的時候,她總覺得黑暗裏有莫名的東西在盯著她。

起初,半夢半醒的時候,她總覺得家裏隻小老鼠在啃食東西。後來,老鼠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最後,有無數的碩大的老鼠,在不停的咬東西,什麼都咬,門,窗,床,衣櫃,甚至是爬到床上,咬枕頭,棉被,她的頭發和手腳。

絨絨知道這全都是她的幻覺,可是不管如何強迫自己麵對現實,這些幻覺都無法消失,最重要的是,她連幻聽都有了,它們真的太真實了,真實的讓她恐懼。

她知道自己病入膏肓了,她真的很希望疼哥哥可以抱一抱她,跟她說說話,但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疼哥哥,嫌她——髒!

絨絨的視線很模糊,眼淚早已浸濕了枕頭。

黑色的老鼠越來越大,絨絨的神經越來越脆弱。

最後,絨絨連白天都能看到碩大的老鼠,它們就在牆角,沿著牆邊偷偷摸摸的行走。

絨絨唯一的想法就是讓疼哥哥陪在身邊,哪怕他每天隻是看看她,都可以。

可是這樣的需求都沒辦法達成。

獨自一人的空屋子,讓絨絨的內心莫名的恐懼。

絨絨的內心越來越脆弱。

她知道她該看心理醫生了,可是,看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