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樣,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誰也沒辦法改變。”尤其這些事還是在顧敬尚未出生的時候就注定好的,他也沒辦法。
白婧冉看見了,湛藍覺得自己應該要去看望她一下。
畢竟這些年的婆媳關係還算融洽,麵對湛藍的時候,白婧冉總會帶上幾分小心翼翼的歉疚。其實湛女俠是個生性樂觀又活潑的人,雙方交往相處最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於是跟白婧冉說過幾次後好些了,不過還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
湛藍帶著白婧冉愛吃的奶油蛋糕去的,切了兩三塊後,她照例端了一盤放在婆婆麵前,自己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剛吃兩口,她突然意識到——白婧冉瞎了,自己是無法吃蛋糕的。
她有些遲疑的癟癟嘴角,最終強迫自己放下那些介意和生疏,拿起那一盤蛋糕用小銀勺挑了一塊送到白婧冉嘴邊:“媽,我喂你吃吧,這是今天人家師傅剛剛做出來的,要趁新鮮吃才好吃。”
這麼親密的舉動在她做出來有些尷尬,不過好在白婧冉看不見。
白婧冉也猶豫了一下,才張開口:“謝謝。”
一口一口吃了大半塊,白婧冉突然問,“你們去看過他沒有?天氣轉涼了,也不知道他在那邊怎麼樣。”
這麼神神叨叨的話,湛藍居然一秒對接,毫無縫隙:“去看過的,咱們也不好經常去打擾吧。入土為安,還是將就一個安字,您說對嗎?”
白婧冉點點頭:“那你說他安了沒有呢?”
“這個……”湛藍傻眼了,她怎麼知道?“應該是安了吧。”
她飛快的低下頭,用勺子擺弄著自己盤子裏的蛋糕,“都過去這些年了,應該安了。”
“你夢到過他嗎?”白婧冉又問,那雙已經看不見光明的眼睛轉向了湛藍,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裏似乎還盛滿了希望。
雖然明知道對方已經看不見了,湛藍還是被嚇了一跳,心頭墜墜的。
“我沒有……”這倒是沒有撒謊,湛藍真的一次都沒夢見過那個人。
“連你都沒有啊,那我為什麼沒有呢?”白婧冉有些悲哀了,深深吸了口氣,“我前段時間跟小孫女——哦,就是小覓,視頻的時候吧,也提到了這個。我那個嫂子說了夢到過,可我為什麼沒有呢?”
“你說,他是不是還在怨我?怨我當初做錯了,所以連夢裏都不想跟我見麵?”白婧冉聲音顫抖著。
湛藍腹誹:你怎麼知道不是因為你心太狠,其實未必將人家放在心底,所以才沒夢到的呢?
不過這話不能當眾說,她無聲的彎起嘴角:“或許,是真的放下了才沒有夢到的吧。”
“他放不下那邊的父母,放不下那邊的孩子,所以讓他們夢到。因為已經不在意我了,所以不讓我夢見……”白婧冉的眼眸裏又一次蓄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