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許紹城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隨即轉頭看向沈玥,眼裏的光變得有些熱切。

“你要離婚?”

沈玥向來不愛與人聊自己的私事,但既然許紹城問了,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答:“嗯。”

許紹城竟破天荒的露了個笑。

“挺好。”他垂著眼,不鹹不淡地說,“有那樣不講理的父母,想來你前夫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話許紹城倒沒說錯。

隻可惜沈玥當年太傻,不懂得透過現象看本質。在見識了趙家父母的奇葩後,竟還抱著一線希望,認為趙建恒跟他們不一樣。

以至於如今被重重打臉。

然而她懊惱的模樣看在許紹城的眼中,全成了對他那一番話的不滿。

他心裏有火,板著臉叫住一個碰巧路過的服務生,問:“我坐了這麼久,怎麼都沒人倒水?皇庭酒店的服務就是這樣的?對得起你們餐廳向每位客人收取的高昂的服務費嗎?”

服務生被他罵得臉通紅,連連向他鞠躬道歉,又恭恭敬敬地給他把水倒滿。

沈玥也挺緊張:“抱歉許總,這事兒我會跟餐廳經理反映,讓他以後在培訓服務生的時候多注意。”

許紹城並不領她的情,冷冷地乜她一眼,說:“你管好你的客房部就行了,餐飲部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沈玥立刻閉上了嘴。

見氣氛變得尷尬,葉行舟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趕緊點菜吧,我都餓得不行了。”

服務生適時地遞上三本菜單,半彎著腰在一旁待命。

許紹城忽的問沈玥:“聽說這一頓飯是沈經理請客?”

他唇角微彎,不見先前的冷然,卻讓沈玥莫名有幾分不安。

“是。”她動了動僵硬的脖子,點了兩下頭。

“好。”許紹城唇角的弧度更深,沈玥心頭的不安也更重。

許紹城並沒有讓她失望。

他點了最貴的一個套餐,再加上一瓶五千多的紅酒。

——這於他來說可能是極普通的一頓飯,卻花掉了沈玥近三個月的夥食費。

沈玥的心在滴血,麵上卻不顯分毫。

瞥到她黑沉的臉與緊咬下唇的動作,許紹城隻覺得通體舒暢,先前堆積的鬱氣瞬間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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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醒好以後被端上桌子,服務生給每個人都倒上了半杯。

葉行舟問沈玥:“沈經理,你能喝酒嗎?”

“能的。”沈玥答。

她好歹是個部門經理,每次聚餐沒少被手底下的人敬酒,也因此養出了不淺的酒量。

“那……”葉行舟舉起了手裏的高腳杯,笑吟吟地看著她。

沈玥連忙與他碰過,“之後……還得勞煩葉律師多費點心了。”

“那是自然。”葉行舟淺酌一口,忽而笑得有些高深莫測,“撇開財產方麵不談,你要想讓你前夫和小三兒不好過,我個人可以給你提供很多有效又不違法的辦法。”

沈玥眼睛一亮,“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