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昕雲自從搬進念雲軒後,經常半月不出去走動,幾次宗以濯過來,都被拒之門外。
他的傻丫頭並不想見他……
宗以濯清楚的明白這個事實,可是他管不住,幾乎每日都會去念雲軒報道。
天空,刮起了陣陣狂風,狂風把樹吹來搖來搖去,一道道閃電劃過萬裏長空,飄潑大雨嘩嘩嘩從天而降。
雨水澆濕了衣衫。
蕭雲早已從王府侍衛,變成了禦林軍總統,站在宗以濯的身側,“皇上,我們回去吧,王妃肯定不會再出來了。”
可是,他想見她啊……
五天了,雲兒又把自己關在裏麵五天。
劇烈的咳嗽來得撕心裂肺,一股爆炸般的疼痛彌漫在腦海裏,宗以濯的頭疼又犯了,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蕭雲驚慌失措的扶住差點摔倒的男人,他以為在王妃回來後,皇上犯病頭疼會減少,誰知越來越激烈,短短幾個月,皇上整個人就已經瘦了一圈,每日每夜批閱奏折,令他的身體愈發承受不住了。
心下一慌,蕭雲衝著念雲軒的門口便是一聲大喊,“王妃,求您見見皇上吧,皇上真的很想念您,皇上已經受了很多罪了,您可不可以別再折磨他了?”
雨幕的後麵,景昕雲靜靜的坐在涼亭裏,狂雨啪嗒從地上濺起,整個世界都仿佛被籠罩在了雨裏。
景昕雲害怕……
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一邊恨著宗以濯,卻又一邊發現自己竟然對那個男人還有感情,那種感情就像是攀附在血液裏,剔除不了。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見。
唯有不見,便沒有煩惱。
轉身,徒留下一道女人的背影。
門外一聲驚呼,“皇……皇上暈倒了!”
腳步猛地一頓,景昕雲幾乎下意識的轉過身去,就在踏出那一步的時候,就像被人勒住了喉嚨一般,想起了過往。
那道坎,橫在她和他之間,不死不滅。
慢慢的收回了腳步,景昕雲頭也不回的走回了房間。
頭部的劇痛就像刀絞,宗以濯大汗淋漓,在被太醫們拉回寢殿的時候,還一個勁兒不配合的往前衝。
雲兒,你就出來看朕一眼。
哪怕隻是一眼……
宮門緊緊合閉著。
宗以濯的心髒抽搐著,他覺得好冷,他的雲兒真的再也不在乎他了。
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
太醫們焦急的圍繞在左右,“皇上,您一定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啊,切記不能再這般折磨自己了。”
所有人都是親眼看見皇上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入絕境,他們以為王妃回來後,皇上的情況會好轉,誰知道越發嚴重了。
皇上的偏執,簡直無人能及。
一口鮮血吐出。
宗以濯卻毫不在意的擦掉,“朕沒事。”
一連幾天,宗以濯就虛弱的躺在床上,連早朝都沒法去上了。他的頭疼每隔兩個時辰,便會發作,那種劇痛時時刻刻折磨她,疼得他死去活來。
意識混沌,宗以濯迷迷糊糊的夢見了過往。
“雲兒,不要跳……不要……”
夢裏,女人一身鮮血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濘塘江。
窒息的感覺圍繞了宗以濯,他好害怕。
猛然從床上坐起,宗以濯便急匆匆的往殿門外跑。
眾太監都急壞了,慌張的跟上去,“皇上,您要去哪兒?”
“我要去念雲軒!”他實在太害怕了,他害怕再次失去景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