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今天沒有去跑出租車,而是在市裏到處轉。
他手上拿著三張照片,正是那個神秘少年放在信封裏塞給他的,第一張是陶月月,第二張是林冬雪,第三張是他自己,三張照片都用紅筆畫了一個叉。
三張都是偷拍的,對方的用意再明顯不過,這是無聲的威脅。
最近他也偵破了不少案子,不排除是某個嫌疑人的親友做的,但他心中一直有張臉揮之不去——周笑!
他昨天考慮了一整宿,從今往後不再協助破案了?從龍安市搬走?不,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但如果不逃避,就會有人死,照片上的暗示已經再清楚不過,死的將會是陶月月或者林冬雪。
他拿著照片,在找偷拍的位置,陶月月平時生活簡單,很容易就確定了偷拍的角度,是她放學路上的一個小巷。
林冬雪這張不太容易看出來。
自己這張就更看不出來了,照片上的自己,看著似乎有點陌生,也是,本來就不是自己的臉。
跑了快一天,下午陳實回到家,他渾身疲憊,隻想回家喝點酒。
來到樓下的時候,一輛卡車正在卸家具,陳實沒有多想,徑直上樓,對麵的門開著,一名身材靚麗,戴著眼鏡的女士站在那裏,陳實發現她身後的房間空空如也。
“新搬來的?”陳實問。
“你好,我叫顧憂,以後大家就是鄰居了。”美女伸出手,陳實和她握了握。
工人搬著沙發上樓梯,樓道裏本來就很窄,顧憂閃到陳實這一邊,她身上的茉莉香水飄進陳實的鼻子裏,陳實瞄了一眼,身材真是好極了。
“不好意思,能去你家呆一會嗎?一時半會估計搬不完。”顧憂笑道。
“你不親自盯著嗎?萬一把你家具磕著碰著。”
“不要緊,又不值錢。”
“那……隨意吧!”
進到陳實家中,顧憂左右打量,“嗯,房子不錯,比我那個要大一點。”
陳實給她倒了杯水,“你房子買的?”
“買的,聽說這片要拆遷,真的嗎?”
“估計還得等好些年。”
“你一個人住啊?”
“不……”陳實猶豫了一下,不知該怎麼說,“還有個女兒。”
“單親爸爸。”
陳實從冰箱拿出一瓶紅方,給自己倒了一杯,顧憂說:“不好意思,我可以喝一杯嗎?”
陳實心想這女人有點不客氣啊,但畢竟是客,也隻好說:“我給你拿杯子。”
顧憂就著岩石杯喝了一口,打量著手中的酒杯說:“我喜歡威士忌的口感,很醇厚。”
“這是便宜貨,你要是喜歡,可以自己買瓶芝華士來嚐嚐。”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司機。”
“我是心理醫生,在這裏經營一家心理診所,這是我的名片。”
陳實接過名片看了一眼,顧憂的氣質確實很知性,陳實注意到她指甲邊緣的磨損,還有手腕內側的老繭,應該是從事長期對著電腦工作的人。
陳實說:“難怪你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是盯著我的鼻子。”
“哈哈,社交心理學的法則,說話的時候注視眼鼻間的三角區最為得體……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