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逮到一名可疑人員,林秋浦和林冬雪立即跑下去,那是一個拎著公文包、戴著眼鏡的瘦瘦的中年男人,頭發梳得很整齊,從發絲中的幾綹斑白看大約四、五十歲了,他正在跟攔下他的警察強調:“我不是什麼可疑人員,我是律師,我找鄭總談事情的。發生命案我很遺憾,我不想浪費時間,放我走吧!”
林秋浦上前道:“我是市局刑警二隊的隊長,姓林,請問您貴姓?”
律師的態度緩和了下來,伸出手,“我姓白,這是我的名片……我今天來找鄭總是談一些商業上的事情,剛剛得知噩耗,十分痛心,但也無能為力,你們也看到了,我才進小區,不可能有嫌疑,更無法提供協助,我們彼此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律師果然很會說,但林秋浦不肯就這樣放他走,問:“鄭國豪都已經內退了,難道還有什麼商業糾紛不成?”
“那是客戶的秘密,恕我不能直說。”
“現在他被人殺了,他的一切事情我都必須知道,尤其是他和誰有糾紛!”
白律師笑著搖頭,“他和誰有糾紛,我這邊無法提供協助,抱歉。”
林冬雪拿到他的名片,用手機查了一下,查到的結果令她大感意外,白律師並不是什麼經濟方麵的律師,他隻負責一種類型的辯護,而且在該領域小有名氣。
林冬雪小聲喊了句“林隊”,將手機遞給林秋浦看,林秋浦也很驚訝,看看手機上的內容,又看看麵前的白律師,他說:“在警察麵前撒謊可不是好習慣。”
白律師似乎明白了什麼,依然平靜地說:“我並非有什麼惡意,隻是出於保護死者的名譽,死者為大嘛!”
“真是謝謝你的善良……你是專門替被指控強奸罪的人辯護的?”
白律師知道瞞不住,回答:“是!”
“網上說,你代理過上千起強奸辯護案,替幾百名委托人脫過罪,看來你是這方麵的專家……網上罵你的人好像有點多。”
“既做了這行,我就不在乎被人罵,至於動機什麼的,我坦言是為了錢,被起訴性侵和強奸的當事人,多半非富即貴,我可以拿到優厚的委托金,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行徑。”
林冬雪對這人的厚臉皮震驚了,她剛剛看了一眼網上對他的評價,非常負麵,通過偷換概念和捏造證據把被強奸的女性說成性工作者、蕩婦、詐騙犯、睡眠性交症患者就是他替委托人脫罪的慣用伎倆,他居然說這不叫傷天害理?
當然,在林秋浦麵前她還是保持冷靜,隻是看向白律師的眼神充滿鄙視。
白律師早就不在意這種目光了,微微笑了一下,林秋浦說:“白律師,你為什麼這麼坦誠地告訴我這些,難道是為接下來的話作鋪墊,鄭國豪是不是最近性侵了誰,才找你脫罪的?”
“……”
“鄭國豪惹的禍,已經到了準備打官司的地步?”
“……”
“你不說的話,我們就換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