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看著艾穎道:“這麼說,指點常娟向我們提供案件細節的人,就是那些股東之一?你們是在一起討論的吧?你肯定知道那人是誰!”
艾穎一臉為難地說:“這事我不能說嘛,涉及到其它人的隱私,我們和常娟,還有我們股東之間都是有協議的,不能隨便泄密。”
林冬雪說:“你們一堆人倒是‘玩’得挺嗨。”
“這不是玩啦,哎呀說了你也不懂。”
陳實又問常娟:“你父母是怎麼死的?”
“被人殺害,我母親在死前遭到過強奸……”訴說這件事的時候,常娟表現得格外平靜,那是一種淚水流幹之後的淡漠。
“那個凶手就是這次的凶手嗎?所以你才答應自己的股東之一,出麵協助破案?”
“我不存在答應不答應……”
“哦,我忘了這茬!”林冬雪苦笑,常娟是決定不了自己的行動的,她就是一個活著的傀儡。
艾穎說:“讓常娟先回去吧,我想單獨和你們聊聊。”
不等陳實開口,常娟自己站起來走了,艾穎摸出一根煙點上,林冬雪奚落道:“你倒是自覺。”
“我是犯人嗎?”艾穎反問。
“好啦,你有什麼要說的?你是怎麼成為她的股東的?”林冬雪問。
“其實一開始我聽說有這件事情,反應跟大多數人是一樣的,心想這不是變相地炒作或者那啥吧,後來仔細了解才知道,她父母被人殺害了,我理解嘛就是變相的捐款,她以後變相地報答捐款人什麼的,因為不存在這樣的先例,所以她在論壇中的貼子也是以捐款的形式發起的……當時我手上也有點閑錢,就購買了一些她的‘人生股票’。後來我們就被拉進一個股東群裏,起初大家都覺得特新鮮,我們可以隨隨便便決定另一個人幹什麼,太有意思了,於是就有人憋著壞主意,叫常娟在聊天室裏跳個脫衣舞,或者讓她找個不認識的男人那啥,我心想一個小姑娘作出這個決定,不等著被這幫老男人玩壞嗎?
“可是之後的發展出乎意料,經過我們一百多個股東共同投票作出的決定,實質上並沒有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也就是讓常娟今天穿什麼衣服、看什麼書、去哪裏打工之類的,很普通,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中和效應吧……那些憋著壞水混進來的‘股東’發現不能如自己的意,就放棄了手上的股票,群裏漸漸就隻剩下幾個正經人,大概十幾個人吧!”
“這幾個‘正經人’相互認識嗎?”陳實問。
“不不不,我們都是網友,不認識的,但相處日久,多少也了解一點彼此……我可不可以按我的節奏說,你別打亂好嗎?”
“好好,你接著說。”
艾穎抽了口煙,接著說道:“一開始我覺著像玩遊戲一樣,每天早上起來正兒八經地開個會,研究一下常娟今天要做哪些事情,有時候我太忙就直接PASS了,讓別人來決定。我們每天都觀察常娟的生活,參與其中,漸漸的,不少人對常娟的態度就像在養女兒一樣,包括我在內,從一開始的遊戲心態到真心盼著她能幸福快樂,我們作出的決定也越來越理智,正是我們的決定,讓她得以走出父母被殺害的陰影,考上大學,從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孩子變成獨當一麵的研究生,有時候我感覺特有成就感!”艾穎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