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朗過足了煙癮,這才返回現場,問彭斯玨情況怎麼樣。
“男性,五十歲以上,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小時,身上隻有這一刀,體表幾乎沒什麼血,可能是血液淤積在肺部造成窒息死亡,具體原因還得帶回去做解剖,這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東西。”
彭斯玨遞過一個錢包、一部手機。
錢包裏有幾千塊錢,一串很小的金屬鑰匙,還有一張照片,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在旅遊景區拍攝的,上麵的男人正是死者,一張身份證上寫著死者的名字——何泰揚。
手機被摔了一下,開不了機。
宋朗再次向屍體投去視線,屍體被置於一個敞開的屍袋上麵,為了便於觀察同時不破壞傷口,被擺成了側臥狀,很明顯能看出他的正麵很髒,前兩天才下過雨,小巷地麵有些泥濘,宋朗注意到地上有一道長長的擦痕。
“中刀之後他掙紮著爬行了一段距離,出於本能人會朝凶手的反方向爬行,檢查一下那裏的腳印。”宋朗指著林秋浦現在站的地方,林秋浦嚇得趕緊退後幾步。
“不,從死者腳印朝向和凶器切入角度看,他是從上麵中刀的。”彭斯玨說。
“從上麵中刀?他當時在蹲著係鞋帶嗎?”宋朗看了一眼死者的雙腳,是一雙皮鞋,“又或者被凶手揍了一拳彎下腰,然後從上麵挨刀……”
“隊長,死者的右手腕。”林秋浦以為宋朗沒瞧見,指出來。
“看見了。”宋朗淡淡地說,“死者當時提了一個箱子,箱子被搶了。”
“難……難道不是手表嗎?”林秋浦驚訝地說。
大常笑道:“新人,你就別班門弄斧,隊長說是箱子,肯定就是箱子。”
宋朗從死者的錢包中提出那串小鑰匙,說:“這是手銬的鑰匙,那種形狀的勒痕一般是手銬留下的,看過電視劇沒有,提著裝有貴重物品的箱子,有些人會拿手銬把自己的手腕和箱子銬在一起……啊,我突然想到了,地上的拖痕也許不是死者爬行時留下的,是凶手拽這個箱子,將死者拖出了一段距離。”
“但是死者的手銬鑰匙還在身上啊!”林秋浦提出異議。
“哈哈,你以為手銬多難開?”宋朗笑笑,從林秋浦的腰上摘下手銬,戴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後向彭斯玨要了一個針頭,輕輕挑了幾下鎖眼就挑開了。
這一手讓林秋浦大感震驚,對偶像的佩服又上了一層樓。
宋朗將手銬擲還給他,“這還是警用的手銬,民間能買到的那種,一根鐵絲就能捅開。”
宋朗站起來,摘了手套,從煙盒中掏出一根煙,“死者應該住在不遠處,他深夜提著貴重的箱子,可能是進行一場不怎麼光彩的交易,或者是被人勒索了,凶手是知情人……新人,你和大常拿上這張身份證,去附近找找他的住處。”
“隊長,我叫林秋浦。”
“我知道啦,快去!”
林秋浦和大常結伴走了,離開小巷的時候看見宋朗懶洋洋地抻個懶腰,說:“餓了,叫外賣吃吧!”
彭斯玨說:“你的作息習慣什麼時候能正常一點。”
“你管我?你是我老婆啊?”宋朗反唇相譏。
林秋浦小聲問大常:“隊長和彭隊長的關係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