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
離開酒店之後,林冬雪氣憤地踢開路上的一粒石子,這種人渣口口聲聲說血脈親情,讓她覺得惡心,更惡心的是這種人居然是她的父親,她身上擁有他一半的基因!
“別氣了。”陳實勸慰道,“其實你比大多數人都幸運。”
“我這樣還叫幸運?”林冬雪苦笑。
“大多數人恨自己的父母,連表達出來的機會都沒有,而你討厭的生父是個罪犯,你是警察,你不但可以把茶潑他臉上,還可以逮捕他,把他扔進牢裏讓他為自己的所做所為慢慢還債。”
“老陳,你也恨自己的父母嗎?”
“不啊,雖然我的家庭也有一些平凡的磕磕碰碰,但他們讓我來到這世上,讓我有機會認識你,我已經非常感謝他們了。”陳實拉住林冬雪的手。
林冬雪的眼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說:“我現在……心情……非常低落。”
“我會陪著你。”
林冬雪把頭埋到陳實的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兩張卡你就若無其事地收下了?”
陳實從懷裏掏出來,“當時你倆戲太多,我沒有機會還回去,給你吧,你拿去捐給貧困山區,或者當作征集線索的賞金。”
“我不要,我不想碰那老頭的錢,你自己拿去捐了吧!”
“我明天當麵交給你哥。”
隔日一早,兩人來到局裏,發現林秋浦正在收拾辦公室裏的東西,林冬雪驚訝地問:“怎麼了哥?你要被調職?”
林秋浦把一個箱子放下,“嫌疑人已經證實是我們的生父,所以這案子我們得回避,我已經向局長提出停職申請,直到烈國梟被審訓之後,才考慮要不要回來。”
看林秋浦一臉憔悴的樣子,似乎昨晚沒怎麼睡。
“可我不想調出二隊,不能當刑警,我還不如去賣烤魚呢!”林冬雪說。
“你不必調職,但這案子你得撤出來,如果他們要收集信息,你和我都得作為涉案人員的直係親屬予以配合。”
林冬雪癟著嘴點頭,“今天早上終於有人打了熱線電話,說要提供烈國梟的犯罪證據,案子總算有點起色,唉……”
“我們必須保持公正性。”
“我沒意見,隻是覺得,不能親手辦這個老混蛋,有點失望。”
“老混蛋?他是我們的生父啊!”雖然也很討厭烈國梟,但林秋浦無法像林冬雪這樣毫無顧慮,畢竟他還保存著十一年的父親的記憶。
“他算什麼父親,為了隱瞞身份害死媽媽,一躲二十多年,那天晚上他還打算把我殺掉!”林冬雪義憤填膺。
“其實能夠回避也好,老實說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林秋浦感慨一聲。
陳實打斷二人的對話,“你走了,誰來當隊長呢?”
“隊裏的人你比我還熟,你心裏有人選嗎?”林秋浦問。
“論資曆論能力,我看就老張了。”
“我也向局長提議了,就讓老張暫時帶隊吧!”
“哥,離隊之後你要幹嘛呢?”林冬雪問,“要不要出去旅個遊,你這幾年都沒休過假。”
“結婚。”
“啊?結婚?和誰!”
“不知道,從明天開始相親,計劃是下個月領證,婚禮再定吧……你對未來嫂子有什麼要求現在可以提。”
林冬雪簡直無語了,林秋浦的口吻就像在談一樁待辦事項似的,她勉為其難地回答:“隻要你喜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