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陣粗暴的拍門聲在午夜響起,小夥打著哈欠來開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衝進來,將沾著血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低沉地說:“我找楊醫生!”
對方的臉上糊滿了鮮血和泥濘,身上似乎受了不少傷,小夥緊張地吞咽唾沫,回答:“我這就帶你見他。”
見到周笑這副樣子找上門,楊醫生也是吃驚不小,他反複強調自己隻是整型醫生,對於外科不是很拿手,周笑根本聽不進去,他躺在手術床上冷冷地說:“隻要不是獸醫就行。”
楊醫生沒轍,歎息一聲,叫徒弟開始準備一些手術用品。
今夜龍安不太平,楊醫生已經聽到傳聞,幾小時前烈國梟和他手下十幾個人在自己的別墅被人殺了,現場傳出了槍聲,這件事將使黑道白道發生一場八級地震,引發一連串連鎖反應。
望著眼前的人,楊醫生大概已經猜到是誰做的了……
楊醫生備好注射器,擠掉裏麵多餘的空氣,用酒精擦拭周笑手肘部的皮膚,正準備紮針,手腕卻被周笑緊緊攥住,周笑陰沉地露出一絲不信任的目光。
“周先生,這隻是低濃度的嗎啡外加一些消炎藥,不打麻醉藥待會縫合的時候你怎麼受得了?”
“我不需要麻醉!”
“你會疼死的……”
“說了不要,拿走!”
“好吧,我給你拿些止疼片。”
拿來止疼片,周笑一口氣吃了十顆,看得出來他渾身上下疼得要死,但他現在不願信任任何人。
身上的傷勢觸目驚心,被子彈射中的地方周圍一圈皮膚都是焦的,輕輕一壓血就會湧出來,三處槍傷,其中一顆子彈留在了體內,楊醫生沒有取出來的信心,隻是將他傷口周圍的爛肉清理掉,然後消毒縫合。
切除爛肉的時候,周笑的眉頭緊緊皺著,額頭沁出大滴的汗珠,雙手死死抓著手術床的邊緣,一聲不吭地忍受著。
最麻煩的一根靜脈縫合完畢,徒弟長鬆了口氣,說:“周先生,你一個人把烈國梟的手下全幹掉了?真是條好漢!”
周笑轉過眼珠,陰森地盯著他,楊醫生咂嘴,轉移話題,“上次的手術沒有後遺症吧?”
“這張臉很好。”
“那就好。”
“警察來這裏調查過我嗎?”
“呃……宋朗來過一次,他不算警察吧?但我啥也沒說,你放心,既然吃這碗飯,我的口風肯定業界最嚴的……弄好了,我這裏沒有血袋給你用,你失血這麼嚴重,我建議還是休養幾天。”
周笑用手按壓大腿上的繃帶,一陣燙滾的酸脹感從肌肉中湧出,“子彈還在裏麵?”
楊醫生窘迫地表示:“我們沒有做外科手術的條件,萬一弄斷血管就麻煩了,你這兩天一定要吃消炎藥,多休息。”楊醫生把一瓶藥交給周笑。
“我該付你多少錢?”
“不用了,都是朋友嘛!”楊醫生套著近乎,希望這頭野獸趕緊離開,等他一走,就把所有的插銷和鎖都牢牢鎖緊,到明天天亮之前絕不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