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和陶月月來到編劇的房間,她們是來搜集證據的。
陶月月從床底找到那根鋁製伸縮杆,說:“我猜這東西是用來夠繩子用的。”
“大概是吧!”
“林姐姐,你說編劇要判多少年?”
“我不是法官,說不準,但一般來說是十幾年。”
“十幾年,好漫長啊!”
“至少還有個盼頭。”
“我覺得他不是壞人,隻是運氣不好,以前在學校我整梁佐鳴的時候,讓他從樓梯上滾下去,結果他隻是摔倒了一條腿,編劇也是把人從樓梯上推下去,那個人卻死掉了,他肯定沒有殺人的意圖,這是不是能輕判呢?”
林冬雪搖頭,“法律隻認結果,一個人酒後駕車把路燈撞壞了,另一個人酒後駕車撞死了人,他倆隻是做了相同的事情,就像你說的一樣,運氣!再比如一個人的出生,那些惡貫滿盈的殺人犯,假如他們運氣好,生在一個良好的家庭,他們或許就不會走上歪路,這種事情是很無奈的,法律拯救不了可憐人,它隻是懲戒和保護其它人。”
“就像把壞果子拿掉,防止汙染到好果子?”
林冬雪笑著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林冬雪從抽屜裏找到一根釣魚線,末端綁著一枚硬幣,還找到了一塊磁鐵,她拿著硬幣在磁鐵上碰了碰,說:“原來如此,編劇在繩子末端係了一枚硬幣,然後挑著磁鐵把它吸了過來。”
搜證完畢,林冬雪履行自己的諾言,把劇組的人全部召集到一起,將結果告訴他們。
聽她說完,眾人驚愕異常,製片咆哮著抓著導演的衣服,“是你的人把我兒子害死的,還拍電影?做夢吧你,以後你們都甭想拍電影了!”
導演說:“製片先生,這又不是我們的錯,是小艾……”
“你想說什麼,是我兒子的錯!”製片眼珠瞪得好像快要擠出眼眶了一樣。
他把導演撇下,指著所有人的鼻子說:“我要告你們,告垮你們,等著吧,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說罷他氣鼓鼓地走了,夏小樓猶豫片刻,還是追了上去。
陶月月突然想,編劇終究隻是個可憐人,在資本綁架之下做出一點反抗,製片才是真正的壞人,他就像個暴君一樣任意枉為,但是這樣的人卻站在法律的安全線以內,誰也沒法拿他怎麼樣。
導演心灰意冷地坐在椅子上,說:“得,我看這次合作大概是要涼了,編劇好好的,幹嘛要把人從樓梯上推下去呀!”
劇務說:“要不再去拉讚助?”
“談何容易,這年頭,掏錢的就是大爺,出一分錢也要撈夠了好處,我有時候都不知道我是在拍戲呢,還是在哄這幫大爺開心,QTMD,不幹也罷,我回家開小賣部去!”
“要多少錢?”蔡正凱突然問。
“盤個小賣部大概十來萬吧!”
“不,我是說電影,你需要多少讚助?”
導演眼前一亮,“蔡哥,你願意出資?”
蔡正凱看向一臉為難的經紀人,“要不咱們公司出資吧,我覺得這部電影好好地拍,拿個獎不在話下,當作投資。”
“萬一賠了怎麼辦,我們的小公司可擔不起這個風險。”
“那麼我個人出資,票房我拿六成,就用最早版本的劇本,原始、純粹的驚悚片,不要那些亂七八糟、假大空的東西,我有信心刻畫好周笑這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