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小蛇語氣輕鬆地說道，反正他也沒指望蓮生會這麼做。
“沒事，不用勉強，有什麼困難直接告訴我們就好。”洛倫佐笑著說道。
“好好好。”蓮生激動地答應道，雖然洛倫佐手中無窮無盡資源的空間戒指永遠都不可能真正成為她的，但是洛倫佐這麼大方的人肯定不會吝嗇於給她分享的吧？想到這裏，蓮生頓時笑的全身的蓮瓣都片片搖動，引來小蛇一陣陣的鄙視的目光。
“阿伯……”洛倫佐罕見地回憶起了阿伯，他摩挲著無名指之上的戒指，帶著追憶的語氣，不自覺地回憶是了之前的老人。
那個剛剛能夠睜開眼看到世界的第一個人，竟然再也看不到了嗎？
可笑的事，他真正看到最長時間的一個人類竟然是程岩程雨兩兄妹。
更可笑的是，他們還把程岩殺死了。
想到這裏，洛倫佐的心中終於忍不住地有些微微的寒冷，這種寒冷不知道為什麼，一瞬即逝，但是仍然有著刻骨銘心的感受。
他望向仍然在嬉鬧之中的小蛇和蓮生，心中的那些寒冷終於緩緩褪去，心中終於溫暖起來。
終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為什麼？監守大人，我的哥哥，他難道就這麼直接死去了嗎？宗門這麼做的話是不是會讓弟子們太寒心了嗎？”程雨的聲音有些冷有些痛苦，雙眼之中仍然帶著茫然和不可置信，她難以想象監守大人竟然完全沒有出手幫助他們兄妹的意思。
“程雨，我知道你的哥哥在獵妖的過程之中死去，但是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做法很可笑嗎？”
“我天道宗，作為正道執牛耳者，帶領天下同門共同對抗整個妖族，每天都有無數正道子弟死於和妖獸的戰鬥過程之中，你不覺得你現在這麼做很可笑嗎？有什麼人像你這樣尋死覓活的？在獵妖的過程之中死去，你應該知道犧牲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這種覺悟是你們從進入宗門的那一刻就應該有的。”監守大人的聲音很冷，沒有多餘的情感，作監守已經很長時間了，他已經見慣了生死，和那些祠堂之中的守衛一樣，早已經沒有之前的那種情感波動，知道這些衝動和憤怒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而這些憤怒到最後反而會轉化為對於妖獸強烈的憎恨之情，最終反而會增長獵妖的成績。
“可是，可是……”程雨咬著嘴唇，在嚐試著最後的掙紮，“我的哥哥，不應該白白死去。”她心中的憤怒一半來自於對於洛倫佐，小蛇和蓮生的憤怒，一半來自於宗門的處理態度，而對於宗門這方麵，除了憤怒之外，她還有著深深的無力之感。隻是她和哥哥在宗門之中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他們家族的複興也需要依靠整個宗門，當然不能在任何時候和宗門翻臉，他們還沒有那種資格和底氣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宗門對於那些犧牲在獵妖之中的勇士們沒有任何的憐惜和撫慰之情嗎？”監守大人的聲音不自覺的有些變冷，“不知道是你記性太差還是我沒有告訴你，既然你的哥哥死了，而且是死於獵妖之中，宗門內部自然會有相應的安慰，作為對於你們的補償，你們上次任務失敗和這次任務失敗的懲罰就免了吧。”監守大人略微思考了一下，如是說道。
如果是平常的話，程雨程岩兩兄妹自然會欣喜若狂，畢竟沒有完成任務受罰，完成任務獲得獎勵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免去懲罰本來就已經是一種天大的恩賜。
不過現在的程雨自然是不在乎這些的，反而有些厭惡起來，沒有完成任務就要受到如此的懲罰，就是為了能夠保證整個宗門的高效運轉，難道宗門真的隻是一個冷冰冰的機器而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一個可以依靠的組織和家嗎？
程雨的心中絕望地想著，對於宗門的補償她更是嗤之以鼻，且不說宗門的補償本來就很少，更何況人死的話一些補償又有什麼用呢？難道這些補償就能夠讓死去的人複活過來了嗎？
“程雨，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先離開，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監守大人的聲音冷酷，沒有多餘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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