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海濤恪守他的諾言,每天早晚接送我上下班。
這使得我的爸爸媽媽有些猜疑,但我不能對他們說我麵臨的危險,隻說他是我的一個朋友,順道而已。
有時候鍾海濤沒有空,我就先到沈絡繹的工作室裏,等他有時間再送我回家。
沈絡繹正在暗室裏工作,隻有袁圓獨自在那裏悠閑地喝茶。
“好啊,冷然,你竟然瞞著我跟刑警隊長約會。”
袁圓一副審問犯人的表情,將我摁在椅子上。
“說,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笑了:“哪有什麼開始?他隻是履行一名警察的職責暫時保護我而已,你想太多啦。”
袁圓卻不肯善罷幹休,繼續揪著我不放,說:“他手下的幹警那麼多,僅僅保護一個證人需要他刑警隊長在百忙之中親自覆行職責嗎?”
“這說明我這個證人有多麼的重要呀。”
我依舊笑著進行反攻,撓袁圓癢癢。她最怕的就是被撓癢癢,這是從到大我治她的唯一法寶。
“沈絡繹,救命啊。”
袁圓抱頭逃竄,一邊叫著一邊扭頭跑進了沈絡繹的暗室,繼而聽到暗室裏沈絡繹一聲怒吼:“你個死二貨,我要你用一輩子來償還!”
原來袁圓那麼冒冒失失地闖進暗房,把沈絡繹正在衝洗的照片全部來了個“毀屍滅跡”,一番心血全部報廢了。
袁圓先是呆了一下,緊接著回吼了一句:“一輩子就一輩子,誰怕誰?”
吼完兩個人都呆住了,麵麵相覷,紅著臉各自轉開。
我看了看沈絡繹,又看看袁圓,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
世界上每一朵花即便每一棵小草都有一滴與之相伴的露珠,什麼樣的鍋就該搭什麼樣的蓋,這樣才會完美。
感覺袁圓和沈絡繹真的是天生的一對。
我發現袁圓的眼裏亮晶晶的,閃爍著我未見過的光芒,那應該就是一種愛也隻有愛才能賦予的光芒。
當初她爬到桌子上對我宣布要追華遠山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過她眼裏有這樣一種令人讚歎不已的光芒。
到現在我才知道,沈絡繹將我們丟在外麵自己躲在暗室裏,忙著洗出來的就是袁圓在交警崗亭指揮交通的颯爽英姿,那是他偷拍的。
又要拍得好,又要不被袁圓發現,費了他好一番功夫,沒想到被袁圓一攪和,全泡湯。
我在袁圓的耳邊悄聲說:“沈絡繹這棵樹不高不低,剛剛好讓人吊上去。不要猶豫,沈絡繹你值得擁有。”
袁圓反過來咬我的耳朵:“我覺得你也可以重新考慮一下,華遠山那顆大樹太高太冷,不要說人能不能爬上去,就算爬上去了,我怕你也會凍死。冷然,認真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鍾海濤更適合你。”
正說著悄悄話,遠山的電話打進來。
這是自那天在金世紀大廈分開之後,整整兩天以來他第一次打給我的電話。
袁圓“切”地一聲走開去。
“冷然對不起,這兩天我太忙,沒有時間……”
如果一個人對你說太忙沒有時間,那就是真的很忙,忙到了沒有給你打一個電話的一點點時間。
我心中的怨氣大發,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知道總裁先生都很忙,沒有時間是對的,不用考慮我的感受。”
他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對著電話沉默,然後掛斷。
袁圓又在一旁添油加醋:“我說的對吧?總裁的世界你不懂,總裁的大樹也不好乘涼,冷然你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