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很暖和,床也很柔軟,一覺睡到天亮,沒有被亂七八糟的夢所打擾,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然地睡眠了,總是往最溫暖最柔和的地方蹭。
酒精褪去之後,頭有些暈。
我翻了個身,閉著眼睛伸出手去抓被子,摸來摸去也沒有找到被子,不過很快就被軟軟地包裹著,然後就糊裏糊塗地繼續蒙頭大睡。
可是,好像哪裏不對勁?
忍著頭疼,緩緩睜開了眼睛。
什麼柔軟的床?分明是一個人好嗎?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半裸的!
這一整夜我就這樣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華遠山,你、你、你……”
我猛地爬起來,迅速搶過被子捂緊了,蜷縮在床角,手指著華遠山,說不出話來。
華遠山悠悠然睜開了眼睛,但是半眯著,笑得不懷好意。
被子全都被我搶了過來,他半裸著身體,陽光正好打在他的身上,一輪輪的光圈泛著奇異的色彩,曖昧得令人臉紅心跳。
我的臉上一陣燒灼,又將身子向後挪了挪,但也已經無路可退。
“華遠山你耍流氓,不要臉!”
“我耍流氓?冷然你搞清楚,是你自己進我的臥室上我的床趴我身上睡的,現在反過來說我耍流氓?”
這不要臉的家夥還不懷好意地衝著我眨著眼睛,說:“你睡就睡吧,還摸來摸去的,你才是流氓好不好?女流氓。”
華遠山深深吸了一口空氣,肆無忌憚地舒展著他的軀體,伸過手來搶我身上的被子,我閃躲著,知道搶不過他,索性將被子整個纏裹著,瞪著眼,踢他。
“你下去。”
無恥的華遠山,居然對我說:“這是我的床,你下去。”
可是,我下去就得從他身上爬過去啊,而我麵前的無賴很顯然並沒有移開的意思。
誰也不肯讓步,相互瞪視著,僵持著。
“拜托,被子分我一點,這天寒地凍的,就忍心讓你老公著涼嗎?”
華遠山終於露出了妥協的神色與我商量。
可是,如果我把被子讓給他,不就承認他是我老公?這可不行!
不過,看著他赤裸著上身,真的很冷,確實不忍心,所以他伸手來拉被子的時候,我也就沒有再狠命拽緊,權當讓他啦。
但他還是沒有要移開讓我下床的意思。
偏偏這個時候,許翹走到了門口,在門上敲了兩下。
天哪,這一晚上我與華遠山睡在一張床上,還沒關門。
我朝床裏又使勁移了移,蜷在角落裏大氣不敢出。
幸好,許翹隻是站在門口說話,沒有走進來。
就在前不久我還當著許翹的麵大言不慚地詛咒發誓,與華遠山早已撇清了關係,轉眼之間又與他在一張床上糾纏不清,我的臉往哪裏擱?
“車道已經修好,我先下山了,公司還有很多事務等著我去處理。”
許翹淡淡地說著,停了一下想了想,又敲了一下門,繼續說:“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起床的時候要稍微熱一下,遠山不吃涼的。”
這話分明就是說給我聽的,躲著已經沒有用,她很顯然知道我在床上。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話語中也聽不出別的特殊意味,但我知道她的心中一定打翻了五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