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番慷慨陳詞並沒有對這兩位來自豪門的貴婦有任何震動,反而被她們咄之以鼻,斥為名副其實的“下等人”。
她們更不屑於與我多做口舌之爭,冷冷地坐著等沈絡繹回來。
沈絡繹沒有追上袁圓,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工作室裏。
我原本沒有興趣在這裏繼續聽她們高傲的論調,但還是耐下了性子,決定看看沈絡繹的態度,這對於袁圓非常重要。
我所聽到的結果是,沈母對她的兒子下了最後通碟,婚禮的日子定在一個月之後。
如果到時候沈絡繹不在婚禮上出現的話,就斷絕母子關係,並且取消沈絡繹的家產繼承權淨身出戶。
“絡繹,你好好想想吧,我等著你。”
莎莎走到了沈絡繹麵前柔聲說著。
她的眉目含情,深情款款而不失優雅,沈絡繹沒有回答。
莎莎又走到了我的麵前來,笑語盈盈:“我和絡繹從小就在一起,他什麼樣我最了解,愛玩而已,玩夠了就回到我的身邊來。麻煩轉告你那位朋友,別太當真。”
“別跟她們廢話,莎莎,我們走。絡繹,你考慮清楚,玩夠了就該收收心了,別總讓莎莎替你操心。”
沈母站起身來,聲色俱厲,昂著頭高傲地走出去。
莎莎緊跟其後,但在門口轉回身來,朝著沈絡繹投來深深的一瞥。
沈絡繹沉默著,我也沒有說話。
對於愛情和家族的財富,他都有選擇的權利,把選擇的空間留給他,也為袁圓留下一點考慮的餘地。
袁圓沒有在她的崗亭,我在“宋朝”酒吧找到了她,在那裏哭得稀哩嘩啦的。
她已經查到,沈絡繹的母親,便是全國知名的某連鎖餐飲業的當家人,沈絡繹是個如假包換的富二代。
沈家,在本城也是曆經好幾代的名門望族,沈絡繹是沈家長子,三年前就已經與青梅竹馬同樣出身於豪門的姑娘金莎莎訂婚。
其實,這些都不難從媒體和網絡上查到的,隻是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沈絡繹的真實身份而已。
我們一直都當他是個快樂的無憂無慮的自由攝影師,卻從來沒想過,他四海雲遊、又在最繁華地段占據一方天地做為工作室,那些價值不菲的資金來自於哪裏?
單靠那些攝影收入又怎麼能做到如此瀟灑自在地生活?光一個攝像機就價值好幾十萬,有一次袁圓發脾氣一掌拍翻了也沒見他眨眨眼,還小心地問袁圓的手掌疼不疼。
攝影隻是他的興趣愛好而已,他屬於沈家,最終也是要回歸沈家,繼承他那龐大的家族企業,成為一個餐飲業的大亨。
金莎莎無疑將成為他的得力助手,就象許翹之於華遠山那般,舉足輕重。
這也就是為什麼沈母會對金莎莎那麼寵愛的緣故,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來說,金莎莎都是沈家媳婦的不二人選。
而袁圓,很顯然不入沈母的法眼。
“冷然你說,他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為什麼?”
我除了默默地陪著她喝酒之外,無法回答她一連串的“為什麼”。
憑良心說,沈絡繹沒有騙過誰,自始至終他也沒有說過他是個窮光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