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得沒有一絲雲飄過,陽光照耀下的城市如一如往日的繁華。
我的心裏卻籠罩著一片霧霾,時刻準備著迎接一場狂風驟雨。
因為,今天是沈絡繹和金莎莎結婚的日子,我對袁圓的擔心已經提到了心尖上。
然而,袁圓出奇的平靜。
她站在交通崗上,一身熨燙整潔的警服,漂亮的警帽下露出一縷劉海,白色的手套,整齊規範的動作,無不洋溢著青春女警的颯爽英姿。
隻有我知道,在那堅強的外表之下,是一顆隱忍而哭泣著的心。
沈絡繹卻象是故意炫耀似的,豪華的婚車偏偏要經過袁圓指揮交通的路口,他結婚的教堂根本不在這一條道上,卻刻意地繞道這裏,用意已經十分明顯了。
這或許是金莎莎的主意吧,滿滿的勝利者的姿態。
紅燈之前,婚車停在了路口,沈絡繹穿著金莎莎為他挑選的禮服,在車裏正襟危坐,目光凝視著袁圓,但袁圓始終是平視著,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短短的幾十秒,卻漫長得如好幾個世紀,暗暗地為袁圓捏著一把汗,同時也免不了狠狠地瞪了一眼車裏的沈絡繹。
可那家夥居然衝著我一笑,簡直想讓人立即衝上去給他一頓暴揍。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華遠山的車居然也夾雜在長長的婚車陣裏。
許翹開著車,華遠山總是閉目養神,不管車外的熱鬧。
“拽什麼拽。”
一直到長長的婚車隊伍過了路口,袁圓才從交通崗上下來,由她的搭檔頂了上去。
那一句恨恨的咒罵之後緊接著一句:“他自己覺得好,就行。”
再深的愛,到最後隻剩下這一句,他好,就行。
鍾海濤的車也跟著出現在路口,招呼著我和袁圓上車。
“濤哥,是又有什麼案子嗎?”
鍾海濤笑得有點鬼鬼的:“不是案子,是有重要任務。因為上回那個婚禮出現了重大問題,所以應沈氏集團的要求,對今天沈金兩家的婚禮現場進行重點保護,避免出現重大事件。”
警方對婚禮現場實施保護就是了,幹嘛帶著我和袁圓?這對袁圓來說,豈不是雙重的打擊?
剛剛為他們的婚車指揮完交通,難道還要讓她親自去現場保護婚禮,看著心愛的人在聖壇前對另一個女人說:我願意?
“濤哥,袁圓她不是你的手下,她也隻不過是個交警,不是刑警或者特警,不需要執行這樣的命令。”
我有點惱恨鍾海濤的自作主張,這樣對待袁圓太過於殘忍了。
“冷然你是文化人,知道什麼叫置之死地而後生、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袁圓,如果你有勇氣去麵對,我可以考慮要不要同意你調進刑警隊的申請。這樣吧,就給你個考察期。”
袁圓遲疑著,咬了咬牙,又點了點頭。
鍾海濤的用意我能夠理解,但用這種激將法逼著袁圓去麵對現實,太過於急於求成了些,完全不顧袁圓的心正在滴血,有點不近人情。
這根本就不是濤哥的一貫風格啊。
婚禮的盛況空前,新郎沈絡繹站在神壇邊,等候著新娘之父將美麗的新娘交到他的手中,這一場婚姻的交易才算圓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