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看著華遠山,而他遲遲沒有回答鍾海濤的問話,隻是將金筆拿在手裏反反複複地玩著,目光無意識地停留在桌上那隻壽山石鎮紙上。
我記得,那隻該死的壽山石鎮紙曾經差點將我的手砸骨折。
大概他忽然也想到了那一幕吧,目光從壽山石移到了我的手上,又慢慢地移到了我的臉上,停留在我的視線之中,與我對視著。
漂亮的nv秘書走了進來:“華總,會議時間到了,您要不要……”
華遠山隻是稍一抬頭,做了個噤聲的示意,nv秘書乖巧地退了出去。
我發現華遠山又換了一位nv秘書,眼前這位我我完全陌生。
繼鈴美之後,華遠山頻繁地更換秘書,大概他一直無法找到一位象鈴美那樣稱心如意的nv秘書吧。
這也難怪,除了鈴美,再找到一位對他死心塌地無微不至的nv秘書,恐怕是很難了。
從他看著nv秘書走出去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寫在臉上的失落感。
能夠讓金世紀大總裁念念不忘的nv秘書,大概天下也僅鈴美一人。
“你總是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人看,猜測別人內心的秘密,是嗎?”
華遠山冷不防地冒出了一句,我怔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確實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的,臉上一熱,趕緊轉開了視線。
鍾海濤走了上來,很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我。
“對-不-起華總,冷然可能走神了,如有冒犯,請原諒。如果您還有會議,那我們就告辭了。”
華遠山的臉上一僵,眉心又稍稍皺起,那是他表示不悅的神情。
我依然發著呆,鍾海濤在我的手心捏了一下才醒神,跟-著-濤-哥往外走。
“站住。”
隻覺得後背一陣發麻,不用回頭都知道華遠山如鷹隼般的雙眸射在我的後脊梁上。
上一次鍾海濤要將我從總裁辦公室走的時候,他說:“我的nv人也能帶走嗎?”
這一次,他還會不會認為我是“他的nv人”?
因為,目前來說,我是濤嫂。
濤哥當然可以大大方方地帶著濤嫂離開這裏。
鍾海濤緩緩地回身,直麵華遠山:“華總,我們的公事已經結束,並不想留下,也沒有必要。”
華遠山僅僅發出一聲冷哼:“你可以走,我隻讓華太太留下。”
鍾海濤望了一眼我,將我的手握得更緊些,同樣冷聲回答華遠山的挑釁:“對-不-起,華總可能還沒有搞明白,這裏沒有華太太,隻有濤嫂,我必須帶她走。”
華遠山並沒有離開他的位置,依然端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臉上的yin寒之氣直灌入我的骨髓之中,幾乎就快被凍僵。
“鍾海濤,如果你不放開她,走不出這個大門。”
我完全能夠想到華遠山下一步會采取的措施,這裏是他的地盤,就算鍾海濤是警-察也無法恣意妄為。
他的保安隊伍可以說是這個城市裏最訓練有素的一支小小的“軍-隊”。
當然,以鍾海濤的能力,可以帶著我打出去,但明天的頭版頭條一定會出現刑-警-隊長大鬧金世紀的各種新聞,勢必將鍾海濤推上社會輿-論-的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