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相擁相抱,就能夠打消彼此的隔閡,但彼此心中也都明白,這隻是暫時的,一旦我離開濤哥的懷抱,他便會有一種失落感,而我也必須用更大的努力和小心來安撫他。
對他的承諾,變得十分沉重。
我的小心冀冀令他更加難過,如此演變成了惡性循環,使得兩個人都痛苦不堪,盡管表麵上還是那麼恩愛。
再過三天就訂婚了,我想,一切的焦慮或者猜疑,到時候都會煙消雲散,我不會再讓濤哥失望,等訂了婚我會要求將婚禮提前,來一個徹底的塵埃落定。
我甚至想到請兩天假與濤哥一起做個短途的旅行,這樣有利於我們之間的溝通,增進彼此的信心。
剛走進報社還沒開口請假,就被王總編的一陣狂吼給嚇著了。
王總編大概昨晚沒睡好吧,大清早的來報社就發飆,衝我們又吼又跳的。
“一個個的都坐這幹嘛?全都給我滾出去跑新聞去,坐這兒就有新聞了,啊?坐這兒就有飯吃了,啊?坐這兒那些大佬就自動跑到碗裏來了,啊?”
一個一個被罵的狗血噴頭似的急忙往外蹦噠去了,背後還傳來王總編的怒吼聲。
“冷然,福利院的專稿呢?這回再寫得亂七八糟就給我滾蛋。”
這已經是第N次被王總編威脅卷鋪蓋滾蛋了,不敢再開口請假,“連滾帶爬地”地出了報社大門。
一個小小的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
她安靜地坐在石階上,麵對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懷裏抱著一個相框,靜靜的象一朵等待夜幕降臨就開放的暮顏花蕾。
“妙妙。”
我呼喚她,沒有回應。驚愕地向四周張望,也沒有喬陽陽的身影。
我在妙妙身旁站著等候,但一直沒有等來喬陽陽。
妙妙是個自閉症患者,她的精神世界處於完全封閉狀態,沒有人知道她的思想,除了喬陽陽之外。
將這樣一個心理因素不健全的孩子獨自丟在大街上,是十分危險和不負責任的,身為一名素養很高的精神科醫生,為什麼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對於上次妙妙將我打暈又捆綁丟棄於精神病院的屋頂這一說法,我一直都抱懷疑態度,就算她的心理再不健全,也無法做到將我這個身高體重遠超於她的人弄到屋頂上,除非她還有幫手。
那麼,幫手是誰?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奇怪,剛剛對妙妙還充滿了憐惜,一想到她可能傷害過我,眼裏的她就越看越象個凶手,下意識地離開幾步遠。
漸漸地,越走越遠,簡直就想快快走開就好。
但我發現,原本坐著呆看著馬路的妙妙,站了起來,跟在我的身後。
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就是不即不離地跟著。
“妙妙,你還是坐那兒等陽陽姐姐吧,要不然她回來找不到你。”
妙妙懷裏緊緊抱著相框,將那沒有瞳孔的眼眸對著我。
我不知道她是憑著什麼樣的記號來識別我跟著我的,在這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無疑是相當危險的。
沒辦法,隻能聯係喬陽陽來領她回去了。
我給喬陽陽打去好幾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隻能帶著妙妙先回圓繹工作室再說。
妙妙一隻小手很乖巧地牽著我的手,另一隻手仍然緊緊抱著相框貼在胸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