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繽紛攙扶著我,我則一手緊緊牽著妙妙,跟在安心美人後麵準備離開精神療養院。
張落塵和邢玉銘分別被押著在受害者的病房一間一間地確認,在經過秦筱玉的身旁時,忽地停下了腳步,喊道:“我要指證,我要指證……”
話音未落,秦筱玉卻奔向了另一邊的邢玉銘,對他又是抓又是咬的,連聲地咒罵:“是你害死我媽媽,是你是你是你。”
正押著邢玉銘的小爐子和另一名警員慌忙將秦筱玉從邢玉銘身上拉開,但秦筱玉已經完全瘋狂,一口咬在邢玉銘的胳膊上死活不肯鬆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住了。
緊接著聽到另一聲慘叫,是張落塵,一手指著邢玉銘,卻說不出話,漸漸地癱軟,繼而倒地口吐白沫,打了幾個寒顫之後,挺直了雙腳。
鍾海濤衝上去一探張落塵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
所有人都一愣神的同時,邢玉銘也口吐白沫倒地而亡,一隻手指著張落塵的方向。
“死了,都死了,哈哈,死了好死了好。”
秦筱玉拍著手掌,又蹦又跳,唱起了童謠:“山山水水誰是木頭人,嘻嘻哈哈誰是啞吧。”
病人一個個聞聲而出,走廊上逐漸變得更加複雜,何順又開始數著“一二三木頭人”跳來跳去的玩起了遊戲。
由於情況突變,案情更加撲朔迷離,陳副局長又調派了部分警力加入了調查,安心美人也不能再送我們離開,隻好先在這裏等著沈絡繹開車來接我們。
在秦筱玉發瘋的時候並沒見到華遠山上前來阻止,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離開這裏?是在張落塵和邢玉銘死亡之前還是之後?我不能確定。
鍾海濤全身心地投入了這起連環案件的破獲工作,和他的隊員夜以繼日地奮戰,吃住都在刑警隊裏,根本無暇回家。
在後來的調查中,更多的真相逐漸浮出了水麵,鍾海濤他們沿著已有的線索乘勝追擊,終於破獲了背後的真凶。
然而在抓獲的所有涉案人員的供述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夠交代清楚與他們交易的買家是誰,每一次都是由張落塵將買方所需的“鮮貨”放在約定的地點,買方會在收到貨時將尾款放在那裏,而雙方則從未曾謀麵。
所以這個案件到此刻也還隻是破獲了一半,鍾海濤任重道遠,一刻也不能放鬆。
我到刑警隊給濤哥送飯,他靜靜地吃著,我靜靜地看著,心疼他的憔悴和焦慮。
“腳傷沒好,就不要送飯來了,我這兒好幾箱泡麵呢。”
我笑著:“雖然我做的飯菜不太好吃,但總比泡麵有營養,濤哥就勉為其難地吃了吧。”
我為他拂去留在嘴角的飯粒,他則笑著,一臉燦爛。
盡管安心美人一直對我側目而視,但我堅持著一直等到濤哥吃完飯重新投入工作才離開。
我想以自己的行動證明,我是可以當好這個濤嫂的。
我帶著妙妙到了兒童福利院,在孩子們中間,妙妙似乎有一點反應,神情不再那麼呆滯。
歐陽媽媽十分疼惜:“多好的孩子啊,就讓她和孩子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