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遠山的臉上有些頹廢與倦怠,似乎還殘存著宿醉的暈迷。
“遠山哥哥。”
孩子們對華遠山總是充滿著熱情,仿佛他一來到這裏,就是他們歡樂的源泉。
小米糕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拽著他的褲子叫:“爸爸抱。”
這溫馨的一幕似曾相識,隻不過我沒有留下欣賞華遠山表演的興趣,隻想帶著妙妙快快離開這裏。
“妙妙,跟姐姐回家,今天是姐姐訂婚的日子。”
妙妙循聲站起,卻沒有朝我走來,而是向著華遠山的方向,摸索到了他的身邊,象小米糕那樣拽了拽他的褲子。
這讓我也太丟麵子了吧?這還是我那麼疼惜的妙妙嗎?
華遠山放下小米糕,將妙妙抱了起來。
妙妙象是找著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將頭埋在他的肩上,閉上了眼睛。
在精神病院的辦公樓前,華遠山曾經抱著妙妙許久,大概讓妙妙產生了一種親切與依賴感吧,這個小丫頭居然認定他了。
他的懷抱一直有著一種神奇的力量,那也曾經是我向往的溫暖,但現在,我不再被他所誘惑。
如果被同一塊石頭連續絆倒兩次,還可以用一個“笨”字來形容,如果一而再再而三乃至無數次,那就是豬。
而我這隻豬,在人家已經將屠刀插進我的胸膛之後還不醒悟的話,隻能說,已經完全無可救藥了。
我定了定神,冷眼看著他抱著妙妙那麼優美的姿勢,冷笑一聲提醒自己,不論他多麼有魅力,我都不為所動。
他的溫暖屬於那個叫做眉黛的女孩,不是我。
就在剛剛,我聽到了他內心隱藏最深的秘密,那就是眉黛。這個名字,隻有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才會不經意地叫出聲來。
“妙妙,你要跟姐姐回家嗎?”
我訕訕地問,妙妙沒有反應,她也不可能有反應,於是我出手想將她從華遠山那裏奪回來。
“沒看到她睡了嗎?你懂得怎麼照料孩子嗎?”
我不懂,難道你就很懂?
正要理論,華遠山又將他的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
看妙妙在他懷裏睡得很香甜的樣子,我讓步了。
小米糕又拽了拽他的褲子求抱抱,他努了一下嘴,說:“讓媽媽抱。”
小米糕居然就很聽話地放開他的褲子,轉而朝我張開了雙臂。
我感覺自己又陷入了華遠山的某個陷阱裏,稍不留神,又被他整死。
殘忍地避開小米糕充滿期待的眼神,依然將手伸向妙妙,我堅持要帶妙妙回家參加我的訂婚禮。
華遠山側身避開了我,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肯把妙妙還給我。
“要不你帶小米糕回去吧,他很乖的。”他做出了一個退讓的動作,指著小米糕,他的小手正拽著我的裙角不放。
瞬間明白了華遠山的別有用心,讓我帶小米糕回去,然後這小王八蛋在我和濤哥訂婚的時候衝我張開小胳膊叫“媽媽抱抱”?
然後他再從天而降讓小米糕衝他喊“爸爸抱抱”?
那就得鬧出多大的亂子?濤哥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強大也指不定當場氣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