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寂寞的煙火(1 / 2)

我很淡定看著藍屋裏相擁而泣的兩個人,直至看夠了,緩緩地轉過身,很優雅地走出藍屋。

借著藍屋的燈光,還可以看得清一點點林中的小路,再走幾步就是徹底的黑暗了。

不,我不會逃。

冷然的字典裏最好的注釋,那就是,逃也要逃得完美,逃得漂亮。

我可以被擊敗,但我不會倒下,至少我不會在他與她的麵前倒下。

“太太。”

是福伯的聲音,他發現了我,而我迅速地躲到了椰樹林裏,他四處轉悠著找不到我。

果然華遠山聽到了聲音從藍屋內奔了出來,緊接著許翹也跑出來,在藍屋前呼喚著我的名字。

“可能是福伯看差了呢。”

聽到許翹對華遠山的安慰,福伯比比劃劃地說明著,華遠山將信將疑。

華遠山掏出了手機,我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夜的沉寂,於慌亂之中我扔掉了手機,向著石級下麵狂奔而去。

很遠很遠,還能夠聽到手機的鈴聲,以及華遠山的呼喚。

那一夜如風中飄絮,花重金求島上的一名漁民用柴油輪將我送過了對岸,奔向溢園,找出了深藏著的“天堂露“瓶子,敲開了鍾海濤的閣樓。

在濤哥麵前,卻遲遲沒有拿出“天堂露”瓶子,隻是坐在他的閣樓裏,靜靜地望著天空中依然默默朗照的一輪圓月,喃喃地自語。

“今晚的嫦娥應該特別美吧?桂花酒很香很醇吧?吳剛與你相望幾千年,為什麼還不能打動你的心呢?”

鍾海濤沒有說話,安靜地坐在我的對麵,和我一起靜靜地看著天空中那一輪圓月,臉上是恬適的溫和的笑容。

“謝謝你,濤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關心我,總是在我最失意的時候,默默地守在我的身邊。”

“吵架了?”直至這個時候,濤哥才笑著問了一句,我怔著,搖了搖頭。

“濤哥,你知道嗎?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距離就象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紗縵,當你走近他,就會發現其實紗縵並不存在,有時候不需要多說一句話就可以知道對麵那個人在想什麼,因為心和心之間已經沒有距離。”

我自顧自地說,濤哥安靜地聽,看上去倒也沒有什麼不和諧。

“可是,當你轉身,那個紗縵它就永遠在那裏,永遠都無法再靠近,因為你會越走越遠,直到看不清原來那個人的麵目,而紗縵的後麵也許原本就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人。”

基本上是等於自言自語,但是,有什麼關係呢?隻要有一個人坐那裏,靜靜地聽你講,這就已足夠。

不想抱怨什麼,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不懂這個世界太過紛繁蕪雜有太多的形形色色,不同的人,不同的嗜好,不同的需求。

你不能去責怪別人的特殊,因為,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的權利。

但若象九公子那樣抱著毀滅世界的報複心態活著,則是社會規則所不容許的。

我揣著那隻空瓶子,還是遲遲沒有交出來。雖然我的心還是很痛很痛,卻還是下不了最後的決心將華遠山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