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此刻我的血液完全凍結,也無法比上靳凱的冷血,將那些殺戮與血腥當做一段“光榮的曆史”來吹噓,在說到殺人的時候,甚至連眉頭都不跳一下。
在靳凱回國之前,就已經開始著手做一件“偉大的事業”,他做得風生水起,唯一令他心中不爽的就是華遠山不屈不饒的追蹤。
還有就是在監獄裏苟延殘喘了二十年最後死去的鐵哥們,也就是編號為5737號的囚犯齊睿。
按照靳凱的話來說,這是因為“紅顏禍水”,如果這位與他“並肩戰鬥的兄弟”不是因為女人的話,又怎會落入當時的鍾大隊長也就是鍾海濤之父手中?
當時5737的妻子已懷有身孕,而5737正是因為不顧一切趕回去陪伴妻子臨盆,而同時鍾隊長也追蹤到了這一線索,圍捕了5737號。
5737號在拒捕過程中,毫不留情地給了鍾隊長致命的一槍,但鍾隊長拚死拽住了他的一條腿,被拖行了十幾米,最終失血過多而不治。
那怵目驚心的一幕幕,在靳凱的敘述之中,變成了他和他的弟兄們的“英雄壯舉”,血和淚構成了他們的罪惡往昔,卻至今洋洋得意。
一開始他並沒有將華遠山放在眼裏,一直到這個九歲的小童長大成人,並且成為他眼前實實在在的強大威脅。
“早知如此,就該在二十年前弄死他,就象……”
靳凱又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恨聲罵了一句,卻忽然停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他又想起了哪一幕血腥的場麵,隻見那張變形扭曲的臉龐閃過一絲不太滿意的神情。
不過,在與華遠山的鬥智鬥勇之中,靳凱嚐到了前所未有的樂趣,尤其是華遠山在明他在暗這種不對等實力之下,令他更加醉心於這個遊戲,就象是貓捉老鼠一般,玩得不亦悅乎。
“我忽然產生了一種念頭,那就是讓警察去收拾華遠山。而且,利用他最心愛的女人置他於死地,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愜意的事情啊。想一想,華遠山此刻在警局裏疲於應對的情景,是多麼的大快人心。我的兄弟在監獄中呆了二十多年,我也要讓他把牢底坐穿,這樣才算公平。”
“每一次看到鍾海濤的車停在華家的門前,我都由衷地感到一陣暗爽,這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非常令人滿足與愜意。謝謝你,冷然,你在其中扮演了一個相當不錯的角色,親手將華遠山送入地獄,哈哈哈……再一次證明了,紅顏禍水這一鐵一般的定律,萬古不變。”
聽到這裏,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緒,一腔惡氣堵在胸口中,感覺整個胸腔就要爆裂,卻又無法爆發出來,隻有熱淚抑製不住,斜斜地淌落。
靳凱親手幹了一係列近似於吊詭的案件,將警察的目光引向了華遠山,而且,我這個所謂的華太太,成為至關重要的一環,一次次地間接置華遠山於死地,也一次次向靳凱證明了,我就是一把隱藏著的刺向華遠山的利劍。
愛至死,恨至極,這便是靳凱要達到的終極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