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項鏈裏的男人(1 / 2)

在場所有人都很清楚,靳凱雖然與鍾海濤針鋒相對,但他手上的打火機卻是一個致命的武器,鍾海濤暫時還不能製服他。

“池文,你要怎樣才可以住手?”

華遠山凝蹙的眉間是一縷孤寒,雖然他抱著我,但他的懷抱裏,沒有我曾經那麼渴望的溫暖,冰冷似鐵,他看著靳凱的目光犀利得象要穿透那個人的胸膛。

靳凱的手仍然停留在半空中,人也凝滯了,呆呆地看著華遠山和他懷裏我,於驚詫之間浮現一臉的淒然之色。

“池文,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我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聽到了。嗬,池文,他消失於二十多年前,在十幾年前我徹底成為靳凱之後,更是將它遺忘得幹幹淨淨,我以為這個世界沒有人會再呼喚這個名字。”

靳凱的神情有一些恍惚,喃喃著念叨著“池文”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我在華遠山的書房裏見過,是項鏈盒墜裏那個男人的名字,而我從未曾將它與靳凱聯係在一起。

現在想起來,其實那雙仇視的眼睛,它一直都存在,這就是為什麼我看到靳凱的眼睛時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並不僅僅因為他是細菌專家。

肝區的疼痛令靳凱清醒過來,意識到他已經失去了我這個重要的籌碼,但是他的手裏還有一個打火機,現在唯一剩下的致命武器。

憑借著這個打火機,他依然可以運籌帷握,逼迫華遠山留下。

華遠山原本要將我交給鍾海濤一起退了出去,但靳凱不允許,他明白我在鍾海濤心裏的重要性,掌握了我,也就同時掌握了華遠山和鍾海濤兩個人,以及鍾海濤手下的一班人馬。

“爸爸、爸爸。”纖纖牽著小翐,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對著靳凱哭喊。

靳凱非常惱怒,朝著兒女吼道:“纖纖,帶弟弟出去。”

“警方一貫就會采取打親情牌的作風,殊不知我最討厭這一點。”靳凱吼叫著,再一次將打火機高高舉起。

“靳凱,你要想想你的一雙兒女,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放下打火機,跟我們走吧。”

鍾海濤在樓道裏高聲喊話,夾雜著袁圓的咒罵聲。

“不,我不是靳凱,我是池文。”

靳凱,不,池文此時被肝痛折磨得很不耐煩,忍著痛楚,衝著門外喊道:“他們並不是我的親生兒女,你們也不用再費心跟我打什麼親情牌。我養育了他們十年,也夠了。如果你們不想一起陪葬的話,都給我滾出去。”

鍾海濤沒有再說話,也聽不到袁圓的咒罵聲,樓道裏安靜得出奇。

這時我感覺自己好像可以動了,但卻仍然窩在華遠山的懷裏,雖然他的懷抱沒有溫暖,我卻很滿足。

在失去所有生的希望之時,至少,我還能夠被他這樣緊緊的抱著,蠻好。

如果,我們兩個人的生命,可以換取外麵那麼多人的生命,又何惜之有?

直至現在,生死之間,我們兩隻螞蚱,依然綁在一起。

他應該可以看到我的眼中浮起的微笑,而我看到的僅僅是他嘴角的一線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