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個“百科全書”看了看自己坐著的挑簷,好像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又從挑簷上爬下來,沿著屋脊小心地往鍾海濤的方向走去。
繼而聽到華遠山帶著幾分興奮的聲音:“沒有錯,從這個方向看,果然多了一個角。”
兩個人爭先恐後地朝著華遠山原先呆著的前挑簷奔去。
許翹用手做成了喇叭狀朝屋頂上喊:“發現什麼啦?”
“這裏有一個隱藏的小角。”上麵那兩個手舞足蹈的男人同聲回答。
我看著許翹一眼,心中又泛起一陣陣的酸楚,現在,這兩個男人完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我站在此處,則顯得多餘又礙眼。
然而華遠山和鍾海濤兩個在跑到前挑簷的位置時,卻停在那裏,半晌沒有動靜。
“怎麼啦?”許翹又向上喊話。
這一次沒有聽到兩個男人搶著回答許翹,而是等了很久很久,先後爬回到了地麵,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滿臉的失望。
“那個小角雖然不太美觀,但隱藏在大角內側,並不影響觀瞻,而且,據我的觀察,很明顯是與整體建築一體的,應該是當時建造這座霧海樓的時候就這樣了,靳凱也沒法把東西藏在那裏。”
很少見華遠山如此耐心地解釋,當然是因為許翹。
許翹則細心地為他拍著身上的泥土,又為他輕輕抹去臉上沾染著的灰塵,很貼心,很溫馨,那恩愛的場麵簡直讓我兩眼淚汪汪,強忍著,轉過頭去看鍾海濤。
鍾海濤卻看著華遠山:“說是不影響觀瞻,可我就覺得很難看,怎麼看都不順眼。”
百科全書這時候忙於著與許翹四目交流卿卿我我呢,哪有功夫與鍾海濤探討他順不順眼的問題,還是我比較善解人意,接過了濤哥的話茬,和他聊了起來。
“霧海樓來過幾次了,可以看出,霧海樓的主人應該是很講究風水的,選擇這個終年不見陽光的雲霧之地居住是因為血液病不得已。如果屋頂的挑簷多出一個小角的話,很有可能是用來鎮住什麼東西的吧,不信濤哥你砸開小角看一看,裏麵一定是放著桃木釘、銅錢之類的東西。”
不待鍾海濤有所反應,華遠山猛地回過頭來久久地看著我,似乎我的話觸動了他某一根神經。
鍾海濤想了想,又往屋頂爬去,在那裏又是掰又是踹的,而後抱著一個什麼東西爬了下來。
展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密封的陶罐,小心地拆開一看,果然是一些桃木釘、銅錢之類避邪的東西。
袁圓抱著極大的好奇心,結果令她大失所望,喪氣地罵道:“避邪避邪,也沒見避出個什麼名堂來,一大家子死於非命……哎……”
提起趙家的案子,鍾海濤的麵上一凜,露出一絲不悅。
當年因為在最短的時間內破獲了霧海樓滅門慘案,成為鍾海濤的驕傲,但現在卻成為他的一塊心病,甚至是痛處。
他默默地重新封好陶罐,放在一個稍微平整之處,算是還主人家一個交代,我從他那嚴肅認真的神情上,看到他誓為趙家查明真相還他們一個公道的決心。
袁圓一邊踢著地上的石頭子兒,一邊嘀嘀咕咕地發著牢騷,被許翹瞪了一眼閉住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