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靳凱對於盆景的培育還是有著相當的造詣,那些植物造型美觀大方,唯獨樓梯口的一盆雲鬆特別奇怪,也許它本來不在那個位置,隨著乾坤八卦陣的變化而移動到了樓梯口。
我走了過去,盯著那盆雲鬆看了半晌,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
“別動。”
隨著華遠山的一聲厲吼,人已飛身過來,順勢帶著我撲到一旁,匍匐於地。
隻見雲鬆“刷刷刷”射出數十枚鬆針,深深地紮在了附近的桌椅和樓梯扶手上。
“咦,你們倆幹嘛呢?”
袁圓從樓梯下鑽了出來,拍拍身上的灰,沒看腳下,一腳踢在雲鬆盆景上,嚇了一跳,本能地用手去扶住雲鬆。
“別碰它。”
我還趴在地上,抬頭叫喚袁圓,但已經來不及了,我的頭被華遠山重重地按下,整個人都在華遠山的身體下麵,大氣都喘不勻。
隻聽得耳邊又是“刷刷刷”的一陣響,還有袁圓和另外幾個人的慘叫聲。
一個警員被紮到了喉管,當場暈厥,而袁圓的手臂上也被紮了好幾支鬆針,鬆針狠狠紮進了肉裏,拔都拔不出來。
“有毒。”
華遠山悶悶地說了兩個字就不吭氣了,默默地扶起我,還替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袁圓正好看到這一幕,嘴巴張成個O字半天合不攏,幾乎忘記了被鬆針紮到的疼痛。
“啊?完了完了,是不是那種腐蝕性毒液啊?濤哥,快快快,給我一槍把我結果了吧,我不要死得那麼痛苦。”
鍾海濤見狀,拔出了腰間的佩槍。
“你真拔槍呀鍾隊?”袁圓以那種生無可戀的悲慘眼神望著鍾海濤和他手裏的槍。
鍾海濤緊緊握著手槍,與袁圓麵對麵,沒有說話但我看到他的雙唇在微微地顫抖著,槍口還是對準了袁圓。
我能夠理解鍾海濤的感受,萬一出現靳凱的那種慘劇,看著隊友被毒液一點一點地腐蝕,還不如直接槍殺一了百了,以減少痛苦。
我無法去想像袁圓被腐蝕的情景,但更法想像濤哥不得不槍殺袁圓的情景,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衝過去和袁圓在一起。
但我的手被另一隻大手給攥住了,邁出去的腳步也被猛地拽了回來。
“不是腐蝕性毒液。”
華遠山冷哼一聲,拉著我的手,很自然地將我交到了許翹的手裏,然後自顧自地向地下室走去。
什麼意思?又是把我交給許翹保管?憑什麼!
“靳凱是不會在孩子們的活動範圍內設計那種腐蝕性毒液的。”
遠遠地從樓道裏傳來華遠山的聲音,帶著很明顯的揶揄。
“死華遠山你不會早說呀?萬一濤哥手快二話不說就把我一槍給崩了,你怎麼賠得起?死華遠山!”
袁圓從悲傷的情緒之中回過神來,明白自己被耍了,又是一陣子狂罵,我簡直有種要衝過去捂她嘴巴的衝動,可惜現在兩隻胳膊都在許翹的手裏攥著動不了。
我明白了為什麼華遠山說完那句話會往地下室跑,這是預防被袁圓給咶噪死,太有先見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