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這禍國殃民的華遠山(1 / 2)

華遠山那一頭遮臉的亂發怎麼看都不順眼,於是我親自動手為他剪了,乍一看之下,象個黑黑的鍋蓋似地蓋在頭上,樣子煞是滑稽,顯得更是又土又傻的,完完全全一個鄉下剛進城的土老冒。

但我就那麼一直一直看著他,他不再是金世紀大廈裏那個不可一世的華大總裁,隻是我從橋洞裏撿回來的流浪漢而已。

我對於眼下這種狀況,感到相當滿意。

在我為他剪指甲的時候,他趴在我的腿上,呼呼地睡著了。我沒有移開,一直抱著他,輕撫著他的頭,就這樣一直到天明。

我願意時間靜止,讓我一直可以抱著他,天荒地老也沒有關係。

醫生說華遠山的症狀屬於“失憶”,這是因腦部受損而出現的記憶缺失,或者叫做記憶休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也不知道此生還會不會醒來。

在淚眼模糊之中望著他,正傻傻地東張西望的,最後眼睛盯在一個小姑娘手上拿著的糖葫蘆上。

曾經不可一世的華大總裁,將這些東西歸之於“垃圾食品”,但現在他正舔嘴唇,甩著我的胳膊,想讓我給他買呢。

好吧,沒動手搶人家小姑娘的就不錯了,我帶著他往老街去,一邊走邊吃,總算是把他給喂了個腸肥肚滿。

經過擺地攤的老人麵前,我站住了,那些栩栩如生的草螞蚱將我帶入了往昔的記憶當中,曾幾何時,一切都變得紛亂不堪,但兩隻螞蚱依然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

華遠山使勁拽著我走,因為對於他來說,不遠之處的棉花糖看起來比草螞蚱更富於吸引力。

鍾海濤迎麵而來,他就住在這條街上,遇見是遲早的事,但我沒有停下腳步,直接無視他。

當他在我的麵前亮出警官證的時候,我就已經認定,他不再是我的濤哥,就是個普通的路人甲而已。

就算袁圓再怎麼罵我“重色輕友”也好,罵我“有倔性、沒人性”也罷,我都不為所動。

誰讓他先不把我當朋友的?有張破警官證了不起呀?而且他也明說了,帶走華遠山,是另有目的。

他沒偷沒搶,就算是警察叔叔想從我這裏帶走華遠山,門都沒有!

“冷然。”

鍾海濤在身後叫住了我,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警服,不停下不行,隻是下意識地將華遠山的手握得更緊些,而他也本能地躲到了我的身後去。

冷眼看著鍾海濤:“鍾隊長,有事嗎?”

不是濤哥,也不是鍾海濤,而是鍾隊長!

他顯然也聽得出這稱呼上的巨大差別,怔了一怔,麵色微微一沉。

“冷然,我隻是想帶他回去了解一些情況……”

我不待鍾海濤說完便打斷了他:“他失憶了,醫生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對不起,鍾隊長,我幫不了你。”

說完牽著華遠山扭頭就走,不給鍾海濤再給我找麻煩的機會,有本事再給我亮出警官證來呀。

都已經失憶了,還了解個毛情況。

這時候媽媽打來了電話,說她和爸爸正在臻尚我的屋子裏等著我呢,這突然襲擊讓我措手不及,不能帶著華遠山回去,會把爸爸媽媽嚇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