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不僅袁圓和隊員們不相信我的第六感,連鍾海濤都對我的判斷不可置信,lu出了為難的神色,吞吞吐吐地“這個、這個”了老半天。
我確實讓濤哥為難了,光憑著一副鑲金絲邊的手-套-以及對光線的折射天馬行空的聯想,就推測本市頭號人物是白無常?太不切合實際,太天方夜譚了。
我本來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隻是力所能及地做個嚐試而已,而且這也並不是我來到這裏的真正目的。
其實隻是想來看一看濤哥,如果明天我回不來的話,這將是最後的告別了。
“我沒有證據,就隻是想在你們這裏留下一個記錄罷了。還有,來看看你們。”
我環顧了一番辦公室,隊員們今天倒都齊整,唯獨缺了小爐子。少了小爐子的隊裏,也少了許多熱鬧和歡笑,未免心生悵惘。
臨別時特意握了握濤哥的手,他的手很暖和,忍不住多握了一陣子,濤哥笑理更加溫暖。
然而此時我的目光卻落在了他的辦公桌上,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那就是我的那隻醬油瓶子。
濤哥說今天來上班的時候它就在辦公桌上了,看了大半天,沒發現什麼奇怪之處。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
走到了門口,才終於說出我真正要說的話:“明天,我-要-去參加高副nv兒和nv婿新屋落成典禮。”
說完這一番話,平靜地離開。我-要-回到自己家裏,好好地睡一覺,迎接明天那一場生死未卜的挑戰。
之所以前來報案,就是害怕如果自己真的遇到了不測,而沒能夠揭開白無常的真麵目,那麼這個報案的記錄將成為對高副繼續進行調查的依據,也給濤哥留下一個必須接替我努力去完成的使命。
走出去的時候,天已半黑,冬天日短,夜正長。
一個身著黑-色帽衫的人迎麵撞了我一下,又擦肩而過,撞得我差一點沒摔倒,袁圓正從大樓裏追出來,連忙幾個箭步衝過來將我拉穩了。
“丫蛋的,你走路不長眼睛啊?趕去投胎嗎?道個歉會死啊?”
袁圓一連串地咒罵,那個黑-色帽衫早已不見了蹤影。
“冷然,濤哥說天黑了,路上不安全,讓我陪你回去呢。你瞧,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濤哥最疼你,對吧?”
我點了點頭,濤哥-疼-我,我都明白,無奈這一顆心無法分成兩半,所有欠他的,也隻有等八輩子以後再還了。
我也正想與袁圓聊聊天,不說那些即將麵對的危險,隻聊家常,聊nv孩子的話題,聊風-花-雪-月,這就是我現在最想聊也最想聽的,就象過去的二十多年來我們在一起時那樣天花亂墜地聊,
但我們的步子還來不及邁開,就聽見大樓裏傳來大-法-醫改良之後的紅外線報警器的轟鳴聲,緊接著是一陣陣嘈雜聲,忙亂的腳步聲,以及鍾海濤大呼小叫地指揮聲。
“不好意思。”袁圓給了我一個抱歉的苦笑,一轉身奔回了大樓裏。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為什麼,跟著也衝進了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