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玉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在哈哈大笑的時候,分散了我和歐陽秋的注意力,卻在一瞬間將一把匕首紮向了歐陽秋,不偏不倚地插入她的胸口。
歐陽秋悶哼了一聲,那曾經為我擋過一刀的臉膛,又一次鮮血淋漓。
“秋兒。”
我驚叫著想撲上去,但秦筱玉卻比我先一步衝上去,將匕首猛拔出來,鮮血從歐陽秋的胸口噴湧而出。
秦筱玉舉起匕首狂吼著,又想紮向歐陽秋,我撲在歐陽秋身上護住了她,匕首結結實實地紮在我的胳膊上,又被秦筱玉拔了出去,象靈魂從我的身體裏抽離一般疼痛。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又一刀紮在我的大腿上,頓時血流如注。
“冷然,不要。”歐陽秋用虛弱的聲喚了一聲,但無力推開我,我繼續護著她,她蒼白的雙唇微張著,努力地說:“要活下去,遠山不能沒有你。”
一直以來,都是歐陽秋在我的身後悄悄地保護著我,可是,我又怎能夠讓她為我付出生命的代價?
血和淚交織著,搖著頭,依然緊緊地將歐陽秋護在身下,扭轉著頭衝著秦筱玉吼道:“秦筱玉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想殺人呀,看不出來嗎?白癡!”
冷笑,鄙夷,諷刺,瘋狂,我已經搞不清楚麵前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瘋子,那種心靈深處的瘋狂比精神上的錯亂更令人毛骨悚然。
“很多年以前,我和遠山哥哥一起學的的跆拳道,對付你們這兩個小胳膊小腿的女人,綽綽有餘。”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秦筱玉的話,她的身手看起來的確是練過的,我和歐陽秋在劫難逃。
“救命啊——”樓下的傳來醫務人員的聲音,我乘機高聲喊叫著想引起人們的注意。
“哈哈,喊啊,沒有人會理你的,這裏是精神病院,是瘋子們聚集的地方,每天都有人哭著喊著要殺人,同樣每天都有人在大喊大叫救命,很多瘋子都口口聲聲說有人要謀害他。沒有人來救你的,沒有人!而且,我就是殺了你也是白殺,不用負法律責任,因為,我是個瘋子,哈哈哈哈,我是個瘋子呀,愛怎樣就怎樣,不用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
秦筱玉不是瘋子,勝卻瘋子。
我的腿受傷,無法站立,也無路可退,一邊護著歐陽秋,一邊麵對著朝我的身體猛刺而來的利器,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去承受即將而來的疼痛。
但這疼痛並沒有落下來,歐陽秋拚盡全力抓住了秦筱玉的手,拚盡全力朝我喊著:“快走,快……”
秦筱玉狂怒地一次次將匕首朝著歐陽秋身上猛紮,我也是拚了,沒頭沒腦地衝著秦筱玉猛烈地撞去,將她撞飛好幾米遠跌倒在地上。
歐陽秋已完全成了一個血人,奄奄一息,仍然頑強地想將我推開,斷斷續續地說:“走、走……”
倒在地上的秦筱玉不緊不慢幽聲說道:“你敢走,她就死。”
即使有千萬個機會,我都不能一個人走,傾力想將歐陽秋拉起來,但稍一用力身上的血汩汩地往外冒,感覺生命在一點一點地流逝。
“我最恨你這種裝清純騙走遠山哥哥的女人,要知道,牽牛花就是卑賤的牽牛花,充其量也就叫個喇叭花就很不錯了,什麼犄角旮旯都能長一大串,你非得叫個什麼暮顏花,可骨子裏還就是改變不了你卑賤的出身,想攀上我遠山哥哥這棵大樹,你不配。跟我搶,和歐陽覓範采薇一起到地獄裏作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