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現在一片肅殺,就像是雙方都已經布好了陣型,就等著將軍一聲令下,雙方就開始無盡的殺戮了。
而現在,那個將軍梁容升此時則是安靜的看著這一切,似乎是他也在繼續著氣勢,等著在最合適的時候一擊必殺。
不過,這片沉默沒有多久,楊禦史已經先承受不住這樣的安靜,搶先一步對皇帝開口道“陛下,梁容升在軍事上乖張任性,獨斷專行,選人上任人唯親,打壓異己,請皇上為所有的無辜之人做主,將梁容升正法。”
這話一出口,不少的大臣都在內心輕輕的搖了搖頭,這話一說出口,楊禦史這一開始就已經先輸了三分了。
這對陣也像是高手之間的搏殺,誰要是先沉不住氣,先動了手,那麼就先一步暴露了自己的破綻,那就輸了先手了。
果然,他的話一說出口,梁容升馬上更上,說到“不知道楊禦史您可曾上過戰場?又或者知道兵書,知道怎麼迎戰嗎?”
這個楊禦史也知道這個不是自己的長處,要是硬撐,一定會被梁容升抓到痛腳,他十分果斷的說到“我大雲文武分治,這打仗我當然不知道。”
他也留了一個心眼,把自己的無知說到了文武分治的頭上,到時梁容升也沒有辦法用這個理由攻擊自己。
不過,梁容升也不想用這個來作為理由,他隻是順著這句話反駁道“楊大人,你既然不知道兵事,那你又憑什麼說我的戰法是乖張任性。戰國時期,白起殺戮無數,但是他卻確確實實的為國家的統一做出了貢獻,楊大人能夠因為他的錯誤就說他是獨斷轉行嗎?還是說。。。”梁容升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到“楊大人覺得你讀了幾本仁義道德的書,就可以對我們這用命拚出來的功勞指手畫腳。”
聽到這裏,楊禦史心中大喜,你那什麼做例子不好,居然用白起,白起坑殺幾十萬秦軍,到現在都有無數的人罵過他,你這是找死啊。
於是,他躊躇滿誌的整理了一下思緒,打算用自己苦讀多年的詩書禮儀,好好的教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什麼叫辯駁。
可是,他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了一聲很明顯的咳嗽,轉過頭一看,隻見站在前排的工部侍郎似乎喉嚨有點不舒服了,大聲的咳嗽了起來。
楊禦史一愣,然後,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瞬間汗流浹背,就像是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似的。
這個梁容升實在是太壞了,這話說的貌似漏洞明顯,但是,其實這個漏洞就是一個最大的陷阱,他要是再說下去,就是覺得自己讀的那幾本書,比那些在戰場上拚命的將軍們都要厲害,可以對它們指手畫腳了。
文官和武將的恩怨由來已久,雙方都不服地方,這話一出,就是明擺著自己是在羞辱整個武將係統了,到時,必然引起整個武將係統的反彈,這後果,要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就是皇帝都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