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後,張羽緩緩從洞中走出,眼眸中帶著深深的疲倦。
白盈急道:“他怎麼樣?!”
張羽淡然道:“他體內陰寒之氣淤積已久,一時難以清除。”
聽到這裏,白盈麵上顯出一抹絕望神色。
張羽看著她,搖頭道:“我需每隔三日將體內煞氣渡入他體內,究竟需要多少時間痊愈,還得看他自己…”
白盈聽罷,轉悲為喜,眼眶微紅,“你是說,他還有的救?”
張羽頷首道:“不過療傷期間不可被人打擾。”
白盈笑道:“這有什麼,這裏偏僻的很,誰不要命了敢來!”
林巧兒看著他疲憊的神色,走到他身邊,輕聲道:“張公子…你先歇歇吧…”
張羽搖了搖頭,道:“療傷不知要花費多久,我得去鎮上置辦一些食物。”
白盈笑道:“這交給我和巧兒妹妹便是。”
林巧兒亦點頭道:“你現在被朝廷通緝,不宜四處走動。”
張羽想了想,看著林巧兒,頗為不放心。白
盈看出他的心思,掩唇笑道:“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誰能把巧兒妹妹怎麼樣。”
張羽聞言,頷首道:“如此,多煩勞白姑娘了。”
赤玄看著走進洞來的張羽,笑道:“張兄弟。”
張羽看著他,之前病態的容顏已有了幾份健康的紅潤,道:“你覺得如何了?”
赤玄道:“好多了。這次真是多謝張兄弟了。”
張羽搖頭道:“無須。”
赤玄沉吟半晌,道:“隻是有一事,我甚為擔心。”
張羽奇道:“何事?”
赤玄看著他,眉頭微皺,“昨夜你並非借羲炎古劍將炎煞傳入我體內,而是直接經由你體內渡入雖不知何故你體內能有羲炎的炎煞之氣,但你這般消耗煞氣,恐怕對你…”
張羽淡然道:“無妨。”
他知他妄自動用煞氣會有何後果,但他並不在意,這煞氣連師尊都沒辦法,總之他遲早都要被這煞氣吞噬,趁此之前能幫助一個人,他很樂意。
赤玄看著他,眉頭皺了又緩,輕歎道:“張兄弟,恕我直言,我看你年紀輕輕,心中卻總是藏著莫大的悲苦,如此壓抑,恐怕不好。”
張羽聞言,道:“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
赤玄苦笑一聲,“也是。”
張羽與林巧兒在洞中盤留下來。
期間張羽為赤玄療傷,林巧兒拿出古箏,輕彈一曲。
不想白盈亦是精通音律,見林巧兒彈的極好,心中甚是驚喜,二人除去白日去鎮上置辦當日飯食,便口中談論音律,手上比試,一時之間,二人倒是經常黏在一起,交情日漸深厚。
如此過了半月,赤玄傷勢日漸好轉,身體也較之以往好了許多,白盈心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當晚燒了一席好菜,她手藝極好,就連張羽也不禁停不下筷子。
林巧兒看著滿桌的美食,笑道:“姐姐你這手藝,便是皇宮禦廚都比不得。”
白盈聞言,含笑道:“妹妹你這說的倒對。那些皇宮禦廚排著隊也比不上我的。”
她們二人一見如故,交情深厚,便結為異姓姐妹,說來也奇怪當初白盈還要取林巧兒的性命為赤玄療傷,現在竟是感情這麼好。
赤玄微微一笑,為自己斟上一碗,又為張羽斟上一碗,舉碗道:“張兄弟,我敬你。”
張羽亦舉碗相迎,卻聽赤玄笑道:“喝完這碗,我們便是兄弟了。”
張羽一怔,隻聽白盈嬌笑道:“如此好,我多了個妹妹,你多了個弟弟。”
張羽見赤玄神態真誠,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亦知他為人。
他本就外冷內熱,這些日子下來,心知他是妖,但仍把他當做朋友的。
林巧兒看著張羽懸著的碗,隻見他與赤玄的碗碰了一下,之後二人一飲而盡。
張羽神情微動,道:“大哥!”
赤玄長笑道:“哈哈!老弟,今日真是痛快!”
林巧兒與白盈相視一眼,亦是心中歡喜。
二人又在此徘徊半月。
張羽與林巧兒一商量,決計往京都去。
赤玄看著張羽,道:“老弟你想好了?”
張羽頷首道:“待尋到李旬下落,手刃仇人,再來與大哥喝個痛快。”
赤玄笑道:“既是你決定的事,我便不去攔你了。”
白盈含笑道:“我與你大哥恐怕要去昆侖山走一遭。”
張羽疑道:“昆侖山?”
赤玄微笑道:“去尋你師尊。受人所托,要給他帶句話。”
張羽驚道:“那裏太過危險…”
赤玄擺手道:“無妨,那些名門正道還留不住我們。待我們這邊事了,一年後,我們還在這見麵。”
張羽頷首道:“好。”
白盈看著林巧兒,笑道:“我這妹妹,你可要多為關照。”
張羽頷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