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自洛陽被她劫持後,便被一路帶到這裏,心中好不疑惑,不禁看了她一眼,疑道:“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她見眼前女子生的麗質非常,是以也沒想到對方是殺人不眨眼之徒,否則可不敢這般不慌不忙的與她說話。
文心蘿似也無意與雪柔為難,隻是笑道:“神醫姑娘在洛河崗上聲名大振,傳聞你可以醫治百病,不知是也不是。”
雪柔聽她這麼說,隨即恍然,原來她是要找自己看病的,但說自己能治百病也太過誇大其詞,當下搖首道:“姑娘身子若是有什麼不適可先讓我看看…”
文心蘿含笑道:“慢來,不急的,我們還是先進了城再說。與你隨行的那位公子在身後追的可緊呢!”
雪柔臉色微變,想到自己這般與張羽不辭而別,他定然是心中焦急,當下道:“姑娘,我…我還有一個朋友,若我這麼走了,他定然很著急…”
文心蘿道:“我知道啊,那個黑衣男子嘛,長的雖然也算清秀,但卻也沒什麼,神醫姐姐,你這般天仙似的人兒,何苦為個臭男人煩惱?”
她先前叫神醫姑娘,如今又叫神醫姐姐,稱呼卻是更親昵了幾分,雪柔卻是搖首蹙眉道:“我還是得先想個法子聯係上公子…”
哪知文心蘿笑容微斂,淡淡道:“我此番找你來是治病的,你隻需治好我的病便可離去,在這之前,你若不想有什麼麻煩,還是不要妄動的好。”
雪柔聽她說的語氣冷淡,渾不似先前那般和善,心想:“我與這女子素不相識,即便她要治病,大可去洛河崗上去找我,何須如此大費周章的把我帶到這裏來?…”
她這般想著,文心蘿已然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雪柔對上她笑意盈盈的目光,也是微笑道:“不知姑娘可否為我解惑。”
文心蘿輕笑道:“神醫姐姐,你可記得擺在你茅屋裏的三顆人頭?”
她此話一出,雪柔驟然臉色一變,“啊”的一聲後退了幾步。
文心蘿笑道:“神醫姐姐你莫害怕,我斷不會對你那樣的。”她這般說著,心中卻是想:“若是你不能治好我的病,那我要你何用?”
雪柔呆呆的看了文心蘿半晌,隨即俏臉上湧現一絲怒意,身軀微微顫抖,道:“你…你怎麼能那麼殘忍…”
文心蘿對她這種毫無力度的指責並不以為意,隻是笑道:“我本是去洛河崗求醫來的,誰知那裏人實在太多,而恰巧見到一個女子在與一個大漢打鬥,我不過嬉笑了他們幾句,他們竟敢對我無禮,你說,該不該殺?”
雪柔想到之前餘年帶著丁鳳來求她治傷的那天,想到丁鳳腹部的傷口,恍然道:“是你?…”
文心蘿道:“按理說我本該當場將那女子的頭割下來,便與那壯漢一般,但我見她竟然有兩個幫手,於是心念一動,暫時不殺她,隻傷了她,好讓她的兩位同夥前去尋你求醫,以此看看你的醫術到底如何。”
她接著展顏一笑,笑容間竟有說不出的喜悅,“神醫姐姐你果然醫術不凡,那刀傷又深又長,離她的腸子不過咫尺,你竟然能如此穩重的縫合好她的傷口,可見你還是有些本事的。”
雪柔道:“如果是茅屋中的三人衝撞了你所以你要殺了他們,那洛河崗下的那名男子,他又做錯了什麼?”
文心蘿道:“他一雙眼珠總是在我身上打轉,我被他瞧得不舒服,便將他殺啦!”
說到這兒,她緩緩笑道:“不過他死了也有好處,我想到神醫姐姐你終日在這洛河崗始終不露麵,卻是悶得緊,我便給了一個農夫一點兒銀子,讓他在那具屍體麵前誹謗你幾句,好叫你在這兒的名聲受損,那時去洛河崗看病的人便會少了許多。”
雪柔聽她說的輕鬆隨意,心中更是不解,隻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況且你一連殺了那麼多人,還指望我會給你治病麼?”
文心蘿聽得前半句,卻是心中有苦難言,她這病,是斷不能讓旁人知曉的,是以她才要千方百計的引雪柔出得洛河崗,她才有機會伺機劫走雪柔。按理說,以她的本事,她大可直去洛河崗劫人,隻是奈何雪柔身邊的那名黑衣男子,本是恁地了得,自己與他交手恐怕是得不到好處的。
隻可惜事與願違,那個蠢笨農夫沒有將雪柔引來,卻是將那黑衣男子引來了客棧中,她心中惱怒,而那農夫還全然不察,還吵著要自己給他銀子,是以便將他一刀殺了。
可惜如此一來,也驚動了那男子與冥絕宗的鳳羽,她一人單獨對付一個已是極難,更何況對付兩人?心念一動之下,決定暫時避一避風頭。
說來也是上天眷顧,她閃身出了客棧,在街上走的時候,正碰見雪柔,難得有個機會她沒有與那黑衣男子在一起,她哪裏會放過?當下劫了她,一路直出洛陽城,可惜那黑衣男子來得太快,追的太急,她若這般帶著雪柔走下去,定然會被追上,心念急轉之下,隻得祭起隨身法寶,禦著法寶一路往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