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有力的字字句句,透過話筒傳遍至每一個角落。
莊嚴一頹廢的瞪大了眼睛,灰暗的神色一片死寂。
千淺說的,她何嚐不懂?
之所以這麼固執,是因為不甘心,是因為不願意承認事實!
她從小到大努力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從來都沒有拿正眼看過自己一次。她該做的都做過,甚至在十八歲那年,她偷偷給路爵灌過一種特殊的酒,可那天晚上他並沒有推開自己的房門。
直到她半夜去他的房間,才發現他一個人倒在浴室,渾身滾燙,四處都是冰冷的水,衣衫全部濕透。
那時是冬天,最冷的時節。
可他寧願泡在冰水裏昏死過去,都沒有想到過來找自己。
其實……從那天起,她就已經認命了才對……
自己究竟還在不甘心些什麼?甚至聯合那群蠢貨,用如此愚蠢的方式試圖將所有怨恨發泄到樊千淺的頭上?
“莊嚴一,請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台下記者問了一句。
莊嚴一的目光閃了閃,並沒有回答記者的提問,而是用一種訣別的神情掃過台下的每一處,粉絲席還有人高高舉著寫了她名字的燈牌,仿佛在給她加油打氣一般。
但是她知道,自己辜負他們了。
更清楚,自己將要徹底告別這個星光璀璨的舞台了。
莊嚴一被保安人員帶下去時,路爵猶豫再三,也跟了出去。
觀眾席的眾人情緒有些低落,絲毫沒有吃到大瓜之後的興奮,反而,像是望著落日夕陽,無限哀涼。
接下來的晚會舉行得很順利,最佳女主角的大獎順利改名換姓,回到本該屬於的千淺手裏。
而今夜頒獎典禮上,景司繁領著千淺兒子現身的一幕,通過各大媒體報道出去,二人之間的關係,再次遭到質疑猜測。
……
“恭喜!二淺,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今夜最為嗨皮的便是薩青青,她在場外看了全程直播,本就對莊嚴一不順眼的她在親眼看到莊嚴一被人帶走的時候,心裏別提多暢快了!
一桌子豐盛的菜肴,本該是令人興奮的慶功宴,此刻卻顯得氣氛詭異,沒有一個人答薩青青的話。
隻因為……桌上還坐著景司繁跟李安,甚至連瑟裏芬達那個殺馬特也跟著湊了過來!
“小淺淺!你今天為什麼沒有穿我為你設計的那套禮服?你是不喜歡那個款式嗎?”瑟裏芬達拂開臉側的金色長發,一臉不滿暴露無遺。
被他質問,千淺感覺自己就像是在麵對一個發泄不滿的小孩子一樣!
好在她家裏有兩個萌寶,對待孩子很有一套,當即表示,“當然不是了!因為我太喜歡那衣服了,所以我要把它收藏起來!”
瑟裏芬達十分滿意,“小淺淺……”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聽見景司繁冷不丁冒出一句,“小淺淺也是你可以叫的?”
冰冷淡漠的語氣,帶著幾分氤氳的怒意。
千淺擔心兩人出什麼問題,正準備做和事老,便見瑟裏芬達囂張道,“哥,好說歹說你們已經分手了,你管我叫什麼?”
“閉嘴吃你的飯!你噎死了我們都不會分手!”
此話一出,千淺差一點一口飯噴出來……
什麼鬼?瑟裏芬達管景司繁叫“哥”?
嗯,是跟小跟班一樣認他做哥了?
顯然薩青青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二位,不解釋一下麼?”
景司繁皺著眉頭,一臉冷漠,一副並不想跟瑟裏芬達扯上關係的表情。
倒是瑟裏芬達十分殷勤,“美麗的青青姐,我哥沒跟你們提過我麼?哎,也對,這個哥哥離家多年,改名換姓,怕是早已經把我們這些家裏人忘得一幹二淨了……”
他作出十分哀傷的表情。
這話落在千淺耳中卻無異於平地驚雷!
這麼說來……這是親哥啊?
她悄悄咪咪對比了一下這哥倆,怎麼說呢……如果把瑟裏芬達那一頭長發飄飄以及殺馬特的造型妝容都去掉的話,這倆人……
還是一點都不像好不好?!
瑟裏芬達一看就是標準的西方麵孔,而景司繁雖然五官立體棱角分明,但很明顯是土生土長於國內。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瑟裏芬達解釋道,“我跟哥哥同父異母,我母親是米國人,所以……”
“你的話太多了,吃飽了就可以滾回去了。”景司繁不耐煩道。
瑟裏芬達不服道,“那不行,我這次就是特地來看嫂子的!哥你也是,都找媳婦了,打算什麼時候才回家看看?爸可是很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