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就是想輕車簡從,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也不敢。不過一行人打著巡視的旗號,走不快也不礙誰的事。
有時候天氣略涼快點,她還要下車出來自己走一段,不過很快就走累了,讓許默背。
她身上沒幾兩肉,許默背著她總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她就溜走了,於是叫她下來。
誰知她還不服,奚落他:“二哥也有了年紀了!從前在戰場上風風雨雨,傷病也有的。”
滿臉都是“你放心,你背不動我,我也不笑話你”的表情。
叫許默特別想捶她一頓。
這人也就嘴皮子利落些。
走了才三分之一路程,虎哥就騎著馬帶人來迎接了。
安哥落後一個馬頭,看見他們的車架就高高的揚著手招呼起來。
安哥始終不隨母親,文文靜靜的,做了虎哥的左右手,寶臻之前還覺得他這樣屈居人下不大好,想叫他們分開,誰知安哥卻死活不肯,虎哥也舍不得,自小一起成長起來,安哥又乖又聽話,虎哥從小被父親教導,不愛欺負人,兄弟倆真就比一些親兄弟還要親近,從未紅過臉的。
虎哥飛奔下馬,跑幾步到車跟前跪下行禮,大聲道:“爹,娘!孩兒來接您二老了!”
安哥也跑了過來,同樣跪地行禮。
寶臻坐的車架早就停了,許默先下車,然後扶了寶臻下來,由著她將兩個大小夥子拉起來。
寶臻拉著虎哥的手,先問安哥:“你娘親可好。”
安哥使勁笑著點頭:“好著呢,整天教導大哥的孩子功夫,閑不下來。”
再問虎哥:“聽說你前段日子回京了,京中的長輩們可好?還有你英英姐姐可好?”
虎哥道:“娘放心好了,祖父祖母外祖父跟皇祖父都好著呢,史先生也好著呢,大伯父在西山那邊養魚,英英姐姐便在京中開了一家水產鋪子,生意可好了,說是每天隻做半天的生意,下午就要關門歇著,要不沒東西賣。”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對了,英英姐姐又懷孕了,盼著這一胎生個姑娘,結果大伯父悄悄跟我說還是個小外甥。祖母也想著英英姐姐生個女孩兒呢,不叫祖父知道罷了。”
許默跟寶臻聽兒子說起家事來頭頭是道,兩個人臉上都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寶臻聽他說完,問:“對了,你外祖父沒罵我吧?前些日子我好打噴嚏,懷疑是他在罵我了。”
虎哥道:“沒有沒有。娘打噴嚏是不是著涼?”
說著看一眼父親,目光中有掩飾不住的忐忑跟擔憂。
許默看著兒子,欣慰的同時也感到更多的愉悅,生命的延續,以及這延續所帶動的寶臻臉上煥發的生機都讓他快活。
“不是著涼,就是偷著吃了兩塊冰。”很不客氣的在兒子麵前揭媳婦的短處。
喬寶臻不高興啊,可也沒轍,隻好道歉:“哎呀,我知道錯了,以後都不會再犯了。”
“如若再犯呢?”
“那叫我活到八十歲,嘴裏牙齒都掉光,隻能看著別人吃好吃的,自己幹流口水?”
安哥跟虎哥聽著她這誓言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