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論如何也沒明白,這下子千江月打的什麼鬼主意,而常樂到底又同她說了什麼。
他這麼殺伐果斷的一個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理會一介俗子的胸襟大誌,怎會好端端的因為常樂的誌向而來找自己?隻是因為自己是她姐姐嗎?
常夏百思不得其解,始終沒說話,也不願意理會他,隻當做未曾聽聞的樣子。
“常夏姑娘,這樣赤裸裸的不理會,怕是不太好吧。”千江月的話有點咬牙切齒,讓她有點害怕。可又當作耳旁風一樣對他一笑置之。
常夏明白,倘若再不理會他,自己就要被扣上違反軍紀的頭銜被秘密處決了,但又怕說多了話而引起千江月不適。
“哪有不理會,隻不過意見不同罷了。你們都說常樂是個適合參軍的好苗子,可這若是真的也就罷了,我是他姐姐還不了解他麼?”說著說著,常夏腦子裏浮現了一種可能性。常樂有可能是同千江月說出來了自己想參軍的想法,所以他才會過來找自己。
那麼一來二去,他的這些“陰陽怪氣”,也就有了說法。
見著千江月的臉色沒有異樣,常夏便越發肯定,繼續說了下去。“他自小身體不大好,沒有同齡孩子那麼剛建,我讓他來這軍營訓練的確是想讓他為國爭光不假,但終歸能力不夠。”
這是她的內心所想,所以在千江月看來便真實了許多。
“怎麼會能力不夠?魏成親自帶著他,定會成為大器。”千江月沒太明白常夏的內心所想,所以便反問道。
他的反問在常夏看來,便是一個局外人和自己討論自己弟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樣,他不夠知心知底,怎麼好意思和自己談論這個?所以常夏說的話便重了些。
“將軍自由習武,定是明白什麼叫年少有為,大器晚成的人也不在少數。我想等到常樂及冠之時再去做他想做的事,現在還未到年紀。更何況您在戰場行走多年,自然明白那是個什麼地方。”
常夏說起這個,便覺得千江月心未免也太狠了些。不過換位想想,他不是為人兄長,自然也就無法做到輕易理解他人。
聽到常夏的這番話,千江月的確心下頓了幾秒,她說的也有道理,這是為人長姐應該關照的,若是她輕易答應了“好”,那才叫怪。
戰場是個什麼地方?吃人不吐骨頭。能夠出現在那的,都是常夏敬重的人,但說句自私的,若是將弟弟往那送,她是不願意的。
更何況現在自己要做的是讓千江月信服自己是如何同常樂吵起來的。
“將軍在想什麼?我說的沒錯吧。若是將軍覺得我們姐弟替您添了麻煩,或是因為常樂能否成為真正的士兵一事覺得我和他沒必要在這軍營裏待下去,那我們便走就是。”她用的是激將法,不知道這個法子能否行得通,但也隻好試一試了。
但事實證明對千江月來說是有些作用的。他沒有強行勸誡她要求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