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讓她煩惱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常夏打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來走走,因為最近遊牧民族一直在雲霧山下遊蕩。
甚至還在雲霧山不遠處紮守駐陣,所以魏成晚上更是讓沒有受傷的人輪番看守,他則去照顧傷患。
而千江月一直嚷嚷著他好了,要出來幫忙,卻還是被魏成和悉玉製止了,不過千江月卻還是在傷勢緩解之後盡量去幫助那些受傷的士兵。
盡量減少魏成和悉玉的負擔,這些常夏都一點一點看在眼裏,當然偶爾也會去幫忙的。
常夏走在雲霧山的官道之上,這是魏成轉移陣地之後帶人修的,還算是平坦,至少在這樹林茂密的山上也算是不錯了。
這地方他們至少要住一段時間,起碼要等到支援軍過來才可以,畢竟敵軍可還在不遠處等著他們呢。
常夏頗有些無聊,踢著管道上殘留的小石子,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自顧自的向前走著,現在加強了守衛。
在晚上也可以看到士兵在四處遊走,有形單影隻的,還有成群結隊聚眾聊天的,白天都鮮有這樣的時間,所以晚上更是聊的火熱。
常夏倒也不怎麼在意,反正又與她無關,這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況且看他們這個樣子應該是已經確認過敵軍的情況了才敢如此放肆。
畢竟他們好歹也都是經曆過這一次戰爭的人,就算是沒有經曆過,起碼也是見過亦或者是聽別人說過的。
所以應該會比以前更加警惕的,而且敵軍雖然勇猛,但也不是沒有智商的,所以他們也不可能硬闖的,容易吃虧。
常夏繼續往前走著,就在快要走到雲霧山的小溪邊上的時候,常夏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身著戰袍,背影既滄桑又疲勞,身材高大頎長,周身隱隱散發出一些悲愴的氣息,常夏靠近了些去看,這才看清楚那人的臉——魏成。
魏成站在河邊,垂眸望著河中潺潺而流的溪水,水波之中通過月光的映襯照出了他那張帶這些憂愁的臉。
魏成這幾日都在通宵幫助那些士兵養身體,其實他身上也有傷,隻不過相比起士兵來,他的可能或許更輕一些,所以才能如此堅強吧。
常夏縱使站的離他有幾尺遠,也能夠清晰的看見他眼睛下麵的烏黑,還有眼睛裏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的紅血絲。
這些都是經常熬夜通宵的證明,足以見得他對這些士兵還是很用心的,起碼日日夜夜都在擔憂舉措,隻是可能目前還沒有什麼進展吧。
“誰躲在那裏?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了。”
魏成揉了揉眉心,頭都沒轉,對著躲在樹後的常夏說道。
聲音十分沙啞低沉,眼神之中皆是疲憊,他知道身後那個人在那邊很久了,隻是他不確定到底會是誰才一直沒有出手而已。
他想讓他自己出來,不過可惜那人好像並不明白他的苦心,硬是要躲在樹後躲上好久好久他才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