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漸漸平靜下來後,長歌終於注意到了常夏身上的傷口,在確認外傷後,她想了想離開了河邊。
因為天色的關係長歌並沒有走太遠,所以隻找到了少許的止血的藥草,用石頭搗碎後一一敷在了常夏的傷口上,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她目光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忍著疲累不敢休息,在這樣的樹林中存在的危險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同時她也很懷疑那個被自己親手刺了一刀推下來的男人並沒有死,如果真如此,那麼他很有可能也在這片樹林中。
長歌睜著眼睛一直堅持到了天亮,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烘幹,她忍著不舒服,帶著常夏一點點往樹林深處走去,這樣靠著山的樹林多半是有山洞存在的,而她必須要找到這樣的一個山洞。
樹林的路並不好走,更何況是帶著比自己還要重的常夏,長歌走得十分艱難,路程中也隻能聽著常夏微弱的呼吸來尋求安慰。
叢林中傳出騷動,長歌猛然警惕站定,然後將常夏緩緩放在地上。
灌木叢晃動了一會兒,一隻兔子從裏麵跑了出來,長歌身體僵了僵,目光上抬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那隻突然出現的兔子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
她緊緊盯著兔子跑來的方向,那裏沒有任何動作。
長歌臉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她突然回頭,一道冷光擦著她的臉頰落下,刺痛感讓長歌瞬間清醒,也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
“你······命真大!”她聲音冰冷。
男人有些癲狂,聲音十分憤怒:“你該死!”說話間,那把長歌的匕首再一次閃著冷光落下。
長歌側身閃過,眼中有些不屑:“你一個重傷有什麼資格殺我?”
男人不管反手刀尖對準長歌的心口。
長歌卻是突然一記手刀打在男人手腕上,匕首立即墜落,被長歌的另一隻手穩穩接住。
男人冷著臉,顯然已經不計任何後果,他伸手抓向長歌的脖頸。
長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反手刀光在男人的手腕帶出淡淡的血絲,男人瞬間慘叫:“你······賤人!你們都是······大秦的賤人!”
長歌聞言,眉頭猛地一皺。
刀刃毫不猶豫落下,鮮血濺在長歌的臉上和她額頭上的汗水漸漸融合在一起。
樹林中在這一刻再一次陷入了寂靜之中,長歌喘著粗氣緩緩揚起了頭,陽光從濃密的樹林中緩緩透進來,斑駁的光點帶著點點暖意褪卻長歌幾乎包裹全身的冰冷。
她閉著眼睛,腦海中是男人死前的掙紮和咒罵。
男人說他生是大秦的人,最後委曲求全成為了南疆公主的男寵,他對大秦的皇室充滿了憤恨,他討厭昌平更討厭重華,他恨那個因為心軟將自己和周圍人逼入絕境的重華。
脖頸的脈搏跳動清晰瘋狂,長歌感覺到一些不清晰的眩暈才終於回過神來,她睜開眼將刀上的鮮血擦幹淨收進了懷中,再一次將常夏的一隻手繞過了脖頸,一點點把人往兔子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