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跟她解釋那個孩子的存在,唯一想到的最有力的隻有這個。
可這個說法,突然說出口的時候,卻發現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南瑾希怔住,目光深深的看向霍靳北。
“是,是人工......”
“霍先生有必要跟我解釋嗎?我和您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有那也是前任,不,是前嫂子和小叔子的關係,你和什麼女人懷孕結婚生孩子,你願意愛誰,恨誰,懲罰誰,這都和我沒關係。霍先生,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南瑾希的話聽起來雲淡風輕,可是卻冷漠刺骨。
她砰的一聲關上車門,霍靳北才猛然反應過來,她走了。
她說,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係。
霍靳北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心裏紛紛揚揚的像是下起了雪花,漫天的迷茫,他看不清路,看不清方向,看不清她的臉。
......
南瑾希開著車,在城市蜿蜒無盡,沒有終點的道路上行駛,天忽然飄起了雪花,細細密密的雪花打濕了車窗,不經意的濕了眼眶。
霍靳北並沒有護著黃芷晴,他隻是想要她肚子裏的孩子救小凡,黃芷晴在她的病床前說過,霍靳北從來不肯碰她,就連懷孕這種事都是人工授精。
她吃了很多藥,打了很多排卵針,她在懷上這個孩子。
她以為自己可以再一次母憑子貴了,可是霍靳北現在對她卻像狗一樣,折磨,羞辱,讓她尊嚴盡失,活著不過就是個工具。
她其實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開心過,幸福過,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她想要的愛情,想要的婚姻。
她所有的處心積慮,還是造就了她今天所有的悲劇。
她活該,這是她的報應。
如今是不是她也算報仇了,她該痛快的,可是她心裏卻還是像壓著一片烏雲,推不走,化不開,甩不掉......
或許她的不快樂,從來都不是以為他們,而是因為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放下過自己的執著,假如放下了是不是可以海闊天空。
南瑾希把車開上了施工的斷橋停車,站在了斷橋的盡頭,任由風雪呼呼的灌進自己的脖子裏,她低頭看向浩瀚無際的大海,看著雪花紛紛落入深淵,化為深淵......
有那麼一瞬間,她有跳下去的衝動,跳下去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執念就全都化為烏有......
這個世上,再無一個南瑾希深愛霍靳北,也在沒有一個被深愛困住窒息無助的南瑾希。
可是,有個聲音忽然在南瑾希的耳朵邊響起了。
“南瑾希,瑾希,快過來,哪兒冷,小心被感冒了。”
那個聲音,溫柔沉厚,帶著久違的溫度和力量。
南瑾希徐徐回頭,不敢看,卻又忍不住想看。
她怕是幻覺,她怕失望,因為靖西哥已經不在了,注定了隻有失望。
可風雪裏,站著一個人。
穿著灰色的大衣,向她招手,衝她溫柔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