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主此次叫在下前來,是為何事?”烏恒詢問道。
冷寒霜纖纖玉手修長而精致,泡茶的手藝也很繁雜,她挽起長袖,露出一小截碧藕,一邊舀著溪水往茶壺上倒著,水流似瀑布,不斷流淌茶壺中,道:“自是故人敘舊,難道滅公子不樂意嗎?”
“樂意,隻是公主唯獨叫在下一人,難免覺得富有深意。”
“噢?那你說說是什麼深意。”
“公主尚未婚嫁,難不成是要以身相許?”烏恒試探性的詢問。
“噗”
頓時,冷寒霜剛飲下的一口茶差點噴在了烏恒身上。
她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致歉,苦笑道:“滅公子莫要多想了。”
不過此時此刻,恍若隔世。
兩人竟都回憶起了十餘年前的一幕。
在寒風呼嘯的冰宮,在那洞房花燭夜,烏恒與冷寒霜也是隔著桌台而坐,一個無恥流氓,一個憤恨害羞。
雖然最終什麼也沒有……甚至烏恒都沒敢親她一口。
回憶往昔,美好如夢,甜蜜在心。
隻是今天,冷寒霜不知道坐在對麵的人,是否還是烏恒。
於是熟悉的親切的感覺也因此模糊。
“你真的隻是叫滅嗎,你能否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冷寒霜忽然認真了起來,眸光深邃,仿佛可看穿一切,如同一把淩厲的劍藏在劍鞘中,雖韜光養晦,卻隱隱露出一絲鋒芒。
烏恒同樣認真點頭回應道:“我真的隻是叫滅,公主,之前我不是也和你說過了嗎?”
“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冷寒霜長歎一聲。
“真不知公主希望我說什麼。”烏恒一臉疑惑與不解,他之前好幾次就忍不住要說明真相,但還是隱忍了。
如果自己說出身份,怕是連冷寒霜的麵都見不到了。
畢竟神魔不兩立,倒不如隱瞞下去為好。
冷寒霜此時此刻心情也是很複雜,她希望知道烏恒還活著的消息,卻又不想再見到烏恒,心想隻要他活著便好。
一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北鬥大帝當年許下承諾,可最終還是沒有回來,是一個無人知道的結局。”冷寒霜望著扶桑亭的四周,如此說了一句。
最終,冷寒霜不再停留,帶著伏羲琴徑直離去,一句話也沒再多說。
見冷寒霜取琴就走,烏恒頓時莫名其妙,心想她該不會看出什麼了吧,連道:“公主請留步,一聲不響就走,是為何意,難不成在下惹你生氣了?”
冷寒霜身影微微停頓,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隨後徑直離去,消失在了扶桑樹下。
“是一個無人知道的結局……”烏恒默念著那句話。
看來她已經想的透徹,既是一個無人知道的結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再刨根問底。
“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妻妾不可不留啊,既然烏恒的身份無法與你一起,大不了我就用滅的身份去追求好了。”烏恒心一橫,飲下一口清茶,隨即拂袖瀟灑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