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不外如是。
也是傅子昂曾經的偶像。
他們寒暄著,方南柯眼神淡淡一瞥,認出來:“傅子昂?”
“誒是,正練舞呢。”
方南柯朝男孩頷首致意。
到底是前輩,傅子昂朝他鞠了一躬。
方南柯離開後,傅子昂問:“他要複出嗎?”
要知道,當年方南柯是突然銷聲匿跡的,圈裏圈外都在傳他被封殺了,怎麼突然回來了。
對方露出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
……
與此同時,輿論纏身的林飲溪,此刻正被餘夢帶著遊走在京城高層的應酬裏。
以前餘夢從來不讓她出席這樣的場合,現在是破天荒。
見識到餘夢在生意場上的長袖善舞,林飲溪不是不佩服,在場一張長桌,坐著十幾個人,見麵打招呼時,餘夢可以一個一個名字頭銜喊過去,明顯有提前做過功課,喊完所有人不由自主給她鼓掌。
沒人會不喜歡這種被尊重的感覺。
餘夢很能喝酒,喝起酒來呈現出一種嬌憨,很討人喜歡,有人揩油,不是太過分,她也就隨它去。
其實林飲溪也很能喝酒,餘夢卻都替她擋了下來,“妹妹還小。”
明眼人有心為難:“你的這位妹妹最近不太平啊。”
其實大家都很好奇,如夢令裏的規矩,是出了門就不會再有交集,林飲溪這個頭牌,出去這麼多年,餘夢居然還帶在身邊,不愧是親手養大的。
餘夢一杯酒喝完:“嗨,所以仰仗您幫一把呢。”
對方哈哈大笑。即使不會真的出手相幫,但沒人會討厭這種救世主的角色。
最後林飲溪是扶著餘夢走出飯店的。
一出路口,餘夢就扶著樹幹吐了。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幹脆坐在路邊,麵對林飲溪的茫然輕笑:“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這麼拚?”
林飲溪誠實的點頭。
夏天快結束了,夜風空蕩蕩的刮過來,有些冷。
餘夢像是自我放逐般:“餘家要出事了,我沒有挽回的辦法,隻能讓那一天來得晚一點。”
其實餘家對她並不是特別好,世代重男輕女,女孩都是放養長大的,才會導致餘夢的性格變得那麼反叛,然後有了如夢令,去違背家裏的意願。
餘夢討厭他們,卻在真正要覆沒的時候,不忍心了。
這是第一次,林飲溪看見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不知道說什麼,坐下來和她一起看著天上的月亮。
第一次感覺,背後空空蕩蕩,在以往,即使餘夢對她施壓和充滿厭惡,林飲溪也都覺得,她不會放棄自己的。
現在恍然覺得,自己的唯一依靠,也不是萬能的。
林飲溪想了想,忽然說:“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
餘夢是真的喝多了,突然莞爾一笑:“因為你是江沉眠托付給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