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恍然未覺般,唇際卻是揚著笑意,道:“你不是說想去登高嗎?”
“登高!冉心悅不自覺就把那音調提高了半分。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去登高了?大春天的登高,有秋天登高好玩嗎?而且,這深更半夜……半夜三更的,他居然說是要去登高。是他們也流行看日出嗎?
慕容玄莞爾,囑咐道:“小心坐好。”便一拍馬臀,奔了出去。他喜歡她這樣的反應,無論是記得他還是不記得他,她都是這樣如出一轍的反應,沒有改變,一點都沒有。
就像當初,他愛極了她偶爾的一驚一乍,因為這是真性情。
冉心悅很乖巧的坐好,任由慕容玄那雙鐵臂將自己緊緊鎖在懷裏,也不多半句。好吧,她不會騎馬,不想墜馬的話,就乖乖的坐好就是了……不對,她應該是會騎馬,還是不會騎馬呀?
某人又糾結了。
“慕容玄,我到底會不會騎馬啊?”
“你覺得呢?”慕容玄丟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那這樣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啊?冉心悅有點糾結了。按理說,她應該是不會騎馬才對的。直覺告訴她,她應該是會懼怕那馬兒的高大威猛,也不想摔的自己七葷八素的,所以,沒有好好的學過騎馬,騎馬的技術僅限於爬馬背。
可是……她又覺得這馬兒不那麼可怕了。這馬兒看上去挺麵善的呀。是不是所有的馬都是這麼麵善的呀?
“怎麼不說話了?”慕容玄聽她自己沉默了半晌,怕她沉思久了,喚道。
冉冉在他的懷裏尋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著,幽幽的吸氣,幽幽的歎氣,“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想明白。”
慕容玄莞爾,“你就不對我天黑還出城的事情,發表點……自己的意見。”
如果冉心悅不是失憶了,她就該知道,這些話,慕容玄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當初他說過了的。就在那個重陽佳節的夜晚。
“我怕說多了,你一個不高興,直接就把我扔下馬背了。我一不會騎馬、二不會武功,你要是來真的,我會死的很難看的。”冉心悅張口就道。這話太順暢,以至於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說的有多順口。
慕容玄驟然收韁,急急勒馬,馬兒長嘶。沒人知道他此時此刻的期待。冉心悅可以不記得了,可是他都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居然說了與當初一模一樣的話!
冉心悅還在慶幸自己有個絕佳的“安全帶”,不然就摔了。
身後的慕容玄一聲不吭,空氣瞬間就凝結了。
“那個,慕容玄,你幹嘛呀?”
慕容玄沒搭話。
冉心悅眼一斂,想是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了,立即歎氣,“你別這麼認真好嗎?我不過是順口開的玩笑。”
“我知你是玩笑。”
“可是你就是忍不住了嘛。”忍功一流、能忍人之所不能忍的玄王爺,何時這麼不會忍了,冉心悅扭頭繼續歎氣,“你學學開玩笑行……”“嗎”字,很巧的被慕容玄的唇堵住了。
冉心悅翻翻白眼,這種狀態下,他也能想出來這種把戲,看來,這個“服”字不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