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她是站在窗台上。心裏似乎有個聲音告訴她,那是三樓的房間。而且。她看見那個小小個子的女孩子站在窗台,也一點不意外,好像是早就知道她是可以這樣的。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經常喜歡神出鬼沒的。”可是張口說出的話,又是一副很挑釁對方的味道。明明心裏是很佩服的。
“我頂多是在自己的地頭上飛來飛去,您老人家可是連在國際研討會都敢‘信口雌黃’的,我怎麼敢‘相提並論’呢?”
“謬讚了,我隻是直抒己見罷了。”
“客氣,把你那老師氣得心髒病發也是‘直抒己見’罷了。”
對方也是一點沒客氣。你來我往的,看上去硝煙彌漫,實則是一種表現友誼的方式?可是那些對話……不像是身邊的人會說起的。可是在她聽來,理該如此,沒有任何對方突兀。
為什麼會呢?那才是她原本應該接受的東西嗎?
“冉冉,你經常看笑話吧。”是那個優雅的女孩子問她的。
“幹嘛?”她聽見了自己的回答。
“如果我告訴你,我即將去古代旅遊一圈,你會不會覺得這是史無前例的大笑話?”
自己很淡定的搖頭,“不會。”栗感覺這個優雅的女孩子的話應該是不會錯的,縱然錯也不會錯的太離譜。
“我也相信。”小個子的女孩在後麵補充,“我最多覺得,需要在安定醫院給你定個床位。”
……
那是場夢,卻到此戛然而止。她試圖再入夢境,卻是一片虛無了。
冉心悅這一睡,竟然就又睡了兩天。睜開眼看見的,是守在床頭、寸步不離的慕容玄。
這兩天裏,他日夜在此,奏折是在此處批閱的,用膳什麼的也是在這裏解決,甚至於接見朝臣,也是在前殿進行,一刻不曾離開過這座寢宮半步。
這一些,冉心悅自然是醒來之後趁著慕容玄不在的時候,偷偷問小涵的。當著他的麵,她不會問。
“我睡了多久了?”冉心悅並不知道自己睡了兩天那麼久,可是,慕容玄眼底有久等後盼來曙光的欣然,那神情瞞的了別人,瞞不了她。
“兩天。”知道瞞不了,慕容玄也就不瞞了。否則以冉心悅的個性,想知道一件事情有千百種方式,她不會鑽牛角尖。
“我還真能睡。越來越像頭豬了。好在是沒豬吃的多,不然就名副其實了。”冉心悅聽了隻是眉頭稍稍一動,微笑而已。
慕容玄扶她坐起來,自己就站在她的身邊,輕輕相擁著,“你剛醒,要不要吩咐膳房準備點清粥什麼的,等一下可以吃?”
冉心悅抱著他的腰,深深吸氣,靠了許久,才緩緩道出一句:“害你擔心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睡了那麼久,要是知道,我就不入夢了……”
慕容玄心口收緊了一下,又放鬆,輕輕擁著她,“沒事就好,醒了就好。”
他一直擔心的是她醒不來。慕容懾提醒過,她如果睡太久就要傳禦醫來喚醒了。可是他不舍得,隻是想等她自己醒來。
她夢見了什麼都沒關係,隻要她能夠醒來,就夠了,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