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想得有些出神,連霍言沉站在她身後半晌都沒有發現,兀自冷著臉翻著手中的相冊。
裏麵全都是小的時候的照片,她發現竟然隻有那個時候的她與霍言沉才最單純。
長大後的交流與接觸都帶上了成人間才會有的算計與陰謀,不純粹也不真誠。
霍言沉已經在後麵看了許久,看她坐在藤椅上,身子微微挺著,背脊筆直,纖腰窄肩,頎長的脖頸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散發著雪亮的光芒。
仔細看,她柳眉細長,眼眸水亮,睫毛纖長,鼻梁筆挺,櫻唇小巧,側顏美得精致,美得讓人忍不住心動。
她這樣女人就是天生的尤物!
“你喜歡拍照?”他忍不住出聲打斷她。
“是啊!女人都喜歡吧!”景嫿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老管家來了,順口說了實話,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就這麼幾年,歲月無情,隨意流逝,有些東西挽留不住,便隻能借助別的手段來複刻,留作紀念,充作記憶。
可等她側頭看到身後之人是霍言沉時,臉色立馬沉了下去,言不由衷:“以前不懂事的時候喜歡,現在一點兒也不喜歡!”
尤其是她與他之間,最美好的記憶隻留存在年少的時候,長大後的他們兩人之間隻有恨意,沒有美好,讓她絲毫興不起一丁點想要拍下來留存的穀欠望。
霍言沉看她偏過來的臉,皮膚白皙柔嫩,臉頰光亮水潤,櫻唇泛著粉彩的晶瑩,看得他忍不住用力咽了一口口水,他轉過身子,在她身旁的椅背上靠坐著,聲音低沉:“先別急著否認!”說著從貼身的衣袋進而摸出兩張機票。
“月亮灣,結婚時曾經你說過想去的地方!”當時按照景老爺子的意思是要給他們安排一個國外的去處讓他們度蜜月,可景嫿卻堅持隻去月亮灣,景老爺子拗不過她,便定下了那裏,可等到出發時,霍言沉在機場等了她整整兩個小時,在飛機即將起飛時,也沒有看到她過去。
後來霍言沉才知道,景嫿竟然去了國際機場,買了當時最早的一班飛往法國的機票。
得知這個消息的他生氣,憤怒。
可她做得是真絕,沒有告知她具體要飛的國度,也沒有任何可以查到的線索,隻知道,她走了,在他們準備要出去度蜜月的第二天,拋下了他這個法定的老公!
懷著對她最深沉的愛意,他接下景老爺子遞過來的所有景氏的產業,五年來做牛做馬的替他們打理著這些姓景的產業。
在景老爺子再一次催促他們應該生一個景家的孩子的時候,他動了心。
這個女人不管怎麼想的,也不管她在國外把心養得有多野,他都必須把她弄回來,無論采用什麼樣的手段和方法,甚至哪怕讓她誤會他挖了景家夫婦的墳,害了景老爺子,要卷走他們景家所有的產業也無所謂,隻要她願意回來。
可她不回來倒好,一回來,竟然就給他戴了好幾頂綠帽子,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但是
那又怎麼樣,他不在乎,他愛了她足足十多年,終於熬到他們順利結婚,她真正屬於他,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來了,她以後會一直呆在他的身邊,無論如何,也都別想再逃。
“怎麼,你想跟誰去?”景嫿精致的妝容上顯出一絲得體的笑,冷冷的聲音打斷霍言沉的思緒。
“你覺得呢?”霍言沉收回神思咬著牙問她。
這個女人難道就那麼健忘嗎?這裏是曾經他們規劃了要去度蜜月的地方,他能帶誰去,而她又想讓誰陪著她去?
“駱可可,你最愛的不是她嗎?這個地方隻能帶最愛的人去,否則會受到上天的懲罰!”景嫿臉上保持得無懈可擊的笑容逐漸凝固。
可她還是盡力保持著微笑,可此時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的心有多疼。
霍言沉啊霍言沉,你可真是無恥又惡劣到極致。
霍言沉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居然故意沒有第一時間解釋,而是眉頭微挑,眉意輕佻的挑逗她:“你生氣了還是吃醋了?”
“哼,你想多了!”景嫿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俏臉微沉,語氣變冷:“你想要帶著心愛的女人去浪,這完全沒問題,可你不該連腦筋都不用,直接選用我想去的地方!”
月亮灣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純淨聖潔的,是不允許被不潔之人玷汙,可他卻要這樣做。
她生氣,她懊惱,她甚至想要搶過那兩張機票,一把撕碎它
一時之間,她咬牙切齒,眉眼和眸色間冷寂到極致,在她麵臨著即將崩潰的邊緣時,霍言沉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機票塞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