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找得很認真。
還好今天不年不節的,人不算多,一排排的墓碑看過去,能一眼看穿。
找起來也不算難。
霍言沉背著手,如閑庭適步,卻在轉角處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他想到前些日子發生的事,轉身就走,當作沒看到。
“言沉哥哥!”駱可可是一直跟著他們過來的,知道他的路線後,她就一直等在這裏,此時更是可憐巴巴的積了一泡眼淚在眼眶裏,隻等他走近,就巴上去裝可憐,好博得他的同情。
可這連話都沒搭上,他就走了,她不由急了,喊過一聲後,連忙小跑著跑上他的步伐,手一伸攔住他的去路:“言沉哥哥,是我呀,你怎麼一看到我就走,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你在這裏做什麼?”霍言沉雖然停下了腳步,卻把臉轉過去了,看著陵園另一側景嫿的身影。
她在認真的找尋著,根本無暇顧忌他。
不過駱可可說得沒錯,她著實讓他太失望了,隻是生氣倒算不上。
不在乎的人如何生氣?
他性情冷淡,早就覺得對一切事情變得熟視無睹,要不是他藏在心底深處的景嫿挑釁他,恐怕無人能夠隨便激起他的怒氣。
駱可可也不可行。
一直以來他對她就從來隻有兄妹之情。
他從未給過她任何明示和暗示的情義,是她自己想差了。
“言沉哥哥!”駱可可走近一步,讓自己眼眶含淚,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他能夠看得更清楚,霍言沉卻突然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有事說事,我並不是很閑!”
“我我被嚇到了,言沉哥哥,我這次找你真的有要緊的事,能不能到到別的地方喝杯咖啡,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駱可可一心想破壞霍言沉與景嫿的關係。
這幾天聽景氏企業裏的那些人傳,霍言沉跟景嫿的關係是前所未有的和諧,這是她不能忍的。
就算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鬧離婚,可她也不能任由他們就這樣一直好下去。
所以她就開始慢慢地尋找著破壞他們關係的機會,終於讓她找到了。
她在調查她早死的爸爸媽媽的事情上,卻發現了霍言沉雙親的一些蛛絲馬跡。
“不好,有事就在這裏說!”他還得幫景嫿找人。
她回過頭來要是發現他沒在幫她找,而且還跟駱可可出去喝咖啡去了,依她那火爆性子,恐怕又要火山噴發了。
“我我說不出口!”駱可可還想再掙紮一把。
以前霍言沉明明很順著她的,凡事隻要她小小的撒個嬌,他就立刻會順從她。
就算一開始他不願意,可最後也依然會聽從她的。
“不想說就算!”霍言沉轉身就走。
駱可可一見又呆了,霍言沉他是怎麼呢?
“言沉哥哥,你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我的!”
以前他對她雖然說不上有求必應,可但凡什麼事情也都沒有過這樣明確拒絕她的時候。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的霍言沉尚且不知道駱可可居然那麼狠心,雇人傷害景老爺子,也不知道她居然會有那樣的惡趣味,讓人藏起了景嫿父母的骨灰。
關鍵時,她還間接把這一切都栽到他身上。
而他當初為了騙得景嫿回國,也是毫不猶豫地把這一切都承下了,也因而惹得這次事態的嚴重。
景嫿被爆出軌,而他也擔著這些她作的惡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時間形如水火。
那時候,他心裏很不好受,仿佛烈火烹油,隨時都能聞到自己被烤糊的味道。
駱可可看著霍言沉那雙清冷的眼眸,還有臉上始終擺著的撲克臉,終於失望了。
她知道她跟她的言沉哥哥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她很難過,臉上的愁容不用演也不由真實了幾分。
“你不用這樣,有事說事,沒事,就先回去吧,這裏畢竟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父母也在這裏!”駱可可任性起來,嘟著嘴,一臉委屈。
“就連就連你爸爸媽媽也埋在這裏,你知道嗎,隻可惜,你一直不知道!”駱可可看著他哭得稀裏嘩啦的。
霍言沉心神一窒,表麵卻依然平和:“你怎麼知道?”
他爸媽的事情跟景嫿的雙親差不多,他很少有記憶。
甚至在二十年前,他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還是在他長大後,霍氏的老爺子找上門來,拉著他去做dna認下他之後,他才恍然覺得,原來他也是有父母的人,而他們早就死了。
“你的父母他們也是因為景老頭死的”駱可可扔下一句話,就試圖伸手來拉霍言沉。
可霍言沉此時心裏積著心事,根本不喜歡她的靠近,用力甩開她,抬腳就走。
曾經他因為對駱可可母親的救命之恩的感激,一直以來都將駱可可當作他的親生妹妹一樣疼著愛著,有什麼好東西除了景嫿之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