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趴在床沿上的女子身上。纖長的扇形睫毛上下刷了刷,顯露出琉璃般的眸子,白思意動了動手臂,麻意席卷全身。

輕輕歎了一口氣,她站直身子,走到窗戶邊上。這些日子,若是她想看看外麵的世界,就隻能夠站在窗戶這裏,聆聽樓下傭人園丁們愉悅的交談。

深深的渴望鐫刻在她的眸中,泛著病態白的手貼在玻璃窗上,臉緊緊貼上,似乎這樣,她就能夠感受到外麵自由的氣息。

一天,兩天……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被關在房間裏多久了。因為除了睡覺,似乎便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於是有時候她從天明睡到天黑,又從天黑睡到天明。

五指握成拳,白思意咬著唇,如果再不出去,或許她就發瘋了。

她必須想辦法出去。

哢噠,門被打開的聲音。帶起一陣風,卷起輕紗窗簾,白思意的身影已然從窗戶邊移到送飯的於媽麵前。於媽借助龐大的身軀,堵住了白思意離開房間的舉動,顯然這已經不是白意思第一次有意出逃。

“於媽,你就讓我出去吧。”白意思雙手緊緊扣住於媽的手臂,眸光中的灼熱要焚燒掉一切。

於媽無奈地皺起眉毛,她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小姐,你先吃飯吧,你已經三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我不吃。”尖銳的女音似乎要穿透蒼穹,白思意瘋狂搖頭,往後退去,被胡亂放著的椅子絆倒,軟軟地坐在了地上,緊緊咬住泛白的嘴唇,眼眸底下閃過一絲絲的懷疑恐懼。

於媽歎了口氣,將手中的托盤放到白思意的跟前,防備著警惕著,直到離開了房間並反鎖上門,她才鬆了口氣。

唉,小姐真得變了好多,以前多麼開朗善良,現在是多麼敏感脆弱。

“於媽。”

低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於媽立刻抬頭看去:“司家少爺,您來了。”

司***伸出手,看著於媽背後禁閉的房門:“鑰匙給我,伯父讓我把思意接走。”

“好好。”到底是看著白意思長大的,於媽沒有遲疑,囉裏囉嗦地交代了這些日子白思意的狀況,“小姐,已經被關了七八天了,精神好像不大好,司少您多注意著點。還有,我剛剛送了飯菜進去,您也多勸著小姐,好歹把飯給吃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司***接過鑰匙,冷靜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門再一次被打開,白意思已經沒有掙紮的力氣,她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來者,眼眸底下壓抑著深深的希冀。

但看清來者是誰時,白思意的瞳孔放大:“你怎麼來了?”

司***漫不經心地一推,便讓房門碰的一聲合上了,邁著長腿,走到白思意麵前時,緩緩蹲下:“這麼幾天不見,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真是狼狽。”右手拇指和食指掐住白思意的下巴,墨色眸中閃過無數的情緒,最終歸於沉寂。

沒有力氣和司***爭辯,白思意側過頭,再一次有氣無力地問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