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要走了,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精靈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思意擰眉,心底一陣陣恐慌,想要看清說話的人。然而一層又一層濃濃的霧彌漫在身邊。
無論她如何掙紮,也無濟於事。
聲音越發渺遠,白思意頹然地坐下,霧氣居然漸漸散去,顯露的畫麵是在一棟破舊的樓房。
麵具女再一次出現,獰笑著告訴她,孩子沒有了。
哐當一聲,砸在腦門上,白思意醒了,睜開眼看到圍繞在身邊的家人朋友,眨巴了兩下眼睛:“我的寶寶呢?”
大家都鬆了口氣,但同時也失落不已。
郝醫生搖了搖頭:“看來病人還需要住院一段時間,白先生和白夫人,你們跟我來。”郝醫生原本猜測,白思意沒準會因禍得福,恢複健康。
但沒想到白思意還是這個渾渾噩噩的狀態。
三人走後,梁雨沫坐到白思意身邊,懊悔不已:“對不起,思意,我不應該離開你的。”隻不過是離開了一小會,白思意就出了狀況。
“梁小姐和白小姐還真是友誼地久天長。我聽說梁小姐的公司出了些問題,不知道兩邊看顧得過來嗎?”安娜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擺出一副為梁雨沫著想的態度,但事實上眼底滿滿的幸災樂禍。
嘩!
溫熱的液體從撲麵而來。
安娜瞪大了眼睛,一把抹去臉上的水,失聲道:“白思意,你在幹什麼?”臉上滿是憤恨。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早在白思意撞破額頭時,她就已經清醒了。但在摔下樓梯時,她模模糊糊感受到了一股大力,可以肯定有人推她下樓。
為了抓出這個人,也為了有充裕的時間思考該怎麼麵對現實,白思意選擇了隱瞞。
至於為什麼要潑安娜水?這個女人該潑!
她從來不是隱忍的性格,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必報。這些日子以來,安娜仗著她不清醒,常常趁著別人注意不到,掐她。
現在她的腰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
雖然不明白安娜為什麼對她有這麼大的敵意,但不妨礙她要點利息。
梁雨沫心中痛快,強忍著笑說道:“安小姐,還是先回去換一身衣服。伯父這邊,我會解釋的。”
“晦氣。”也隻能這麼辦了,安娜一張臉十足地難看。
身姿嫋嫋婷婷地離開,再漂亮,也不過是隻落湯雞。
當安娜的身影在病房裏徹底消失時,梁雨沫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回過頭去看一臉懵懂的白思意,摸著白思意順滑的長發,一臉寵溺外加無奈:“你太調皮了。”
內心莫名羞恥,但白思意理直氣壯地想著,我現在還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於是昂著向日葵般的笑容:“她臭臭。”
“臭臭?”梁雨沫有些聽不懂白思意的表達。
白思意卻不解釋,隻堅定地點頭:“她臭臭。”身上也不知道噴了什麼味道的香水,有些刺鼻。
“好,她臭臭。”梁雨沫沒把白思意的話當做一回事,如往常一般把娃娃丟給了白思意,打開手提電腦,處理公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