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胳膊,從柔軟的被子中伸出,在床頭櫃上摸了摸,終於摸到了一直吵鬧不休的手機。

安娜不耐的眯著酸澀眼睛。

一大清早的,是誰擾人清夢。

屏幕上,閃爍碩大的三個字,莫管家。莫管家給她打電話幹什麼?安娜擰著眉,神思稍許清醒了些。

現在還不是和莫家翻臉的時候。

“喂……”

還沒等安娜落下尾音,莫管家機器人般的聲音便從手機裏傳出:“安娜小姐,莫老請您單獨一個人來莫宅一趟。”重音落在了“單獨一個人”五個字上。

“莫管家,你知道莫老找我什麼事嗎?”安娜嗅到了幾分危險,捏緊了手機。

“這……我並不清楚,隻知道昨晚莫老給你打了一晚上的電話。”莫管家的嘴角平平,他以往可是九點就睡覺,昨晚打電話生生打到了淩晨兩點鍾。

簡直要了他老命。

他不敢說莫老的不是,但也能夠遷怒安娜不是嗎?

一晚上的電話?

安娜臉色忽地變得慘白。莫管家單方麵掛斷電話後,她立即翻看通話記錄,一百多通的未接來電。

任由手機屏幕暗下去,幽深的眼眸中隱藏深深的忌憚和害怕。

席歸也悠悠轉醒,一隻手撐住腦袋,將安娜抱到懷中:“你怎麼了?”

“沒什麼,莫老讓我單獨去見他,我懷疑他發現了什麼。”安娜很輕易察覺到了些什麼,連席歸的神色都沒有心情觀察,直接起身,“我先走了。”

手忽地被人拉住。

安娜回過頭看席歸,席歸目光直直地盯著安娜,將白嫩小手送到嘴邊,輕輕落下一吻:“我等你回來。”

安娜敷衍地應了一聲,匆忙整理好自己的妝容和衣物,開出地下車庫裏的愛車,心神不寧地往莫家開去。

經過了一個綠燈之後,接連出現了四五個紅燈。

安娜憤憤地砸向方向盤,低聲咒罵的一句。

緊趕慢趕,安娜終於在十點之前,抵達了莫家。走過了大門,穿過客廳,她正想著往二樓書房走,卻被傭人攔住了。

“安娜小姐,莫老在禁閉室等你。”

“禁閉室?”安娜因為疾跑而變得紅潤的臉,又是一白,聲音變得尖銳刻薄,“為什麼是在禁閉室?我又沒有做錯什麼?”

心虛的人都喜歡用極力證明自己的清白,故而聲音一般都很大。

傭人卻是麵色不變:“安娜小姐,請你到禁閉室。你的問題,莫老會給你答案。”

“好。”安娜深深地看著傭人,想把她的臉印刻在腦海中,以便日後報複,她算是記恨上這一個什麼都不說,甚至看低她的傭人。

惱怒地轉身,安娜腳步加速,到了最後都成了小跑。

通往禁閉室的小徑上,空無一人,讓安娜莫名感到一種緊張,不可捉摸的未來就在眼前。以往不曾打開的禁閉室大門,大大咧咧地歡迎它的客人。

安娜咽了咽口水,一隻腳踏進了禁閉室,看到了等她很久的莫老。

另外一隻腳,遲遲未曾落進禁閉室。似乎是不耐煩了,一股大力推搡著安娜進了禁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