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盧小天隻當沒聽到,沒看到,把注意力放到路邊的景色上。
道路兩側,山頂上風大,陽光好,是成片的桔子樹,桔子掛滿枝,眼下還未成熟,旁邊有幾棵棗樹,同樣果實累累,已經開始發黃,顯示出這是個豐收的季節。
山坡上是成片的玉米地,早春的玉米已經成熟,隨處可見忙碌的身影,暴雨和山洪摧毀了一些良田,依然有更多的玉米竿傲然挺立,展示著它們頑強的生命力,田埂邊是成堆的玉米,在太陽的照射下一片金黃,空氣中似乎彌漫著豐收的玉米香。
山腳下是平坦的稻田,齊腰深的禾苗有序排成行,鬱鬱蔥蔥連成一片,汽車呼嘯而過,微風裹挾著氣流,禾苗在汽車身後蕩出一道道波浪,然後抬頭挺立,煥發出勃勃生機。
這就是農村,盧小天跟它有著難以割舍的血脈關聯,最能體會父老鄉親們幾十年如一日的艱辛,想到家裏務農的雙親,盧小天內心一沉。
喬國棟通過內後視鏡暗中觀察盧小天的反應,感受到他的變化,將眼睛眯成一條線,打量這個年輕內斂的男人。
喬雋妮也在留意盧小天,感受到車內有種看不見的東西在流轉,莫名的壓抑,像是被病毒感染,抬手拍了拍盧小天的座椅,問:“喂,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盧小天回過神。
“額”喬雋妮頓時語塞。
喬國棟看在眼裏,飽經滄桑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算了,不說了。”喬雋妮賭氣似的靠在座位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學著盧小天之前的樣子扭頭看向窗外,用餘光觀察前排的反應,見盧小天依然像個木偶似的一言不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問:“我好心讓你搭順風車,你就不能跟我說句實話?”
盧小天微微一笑,說了句謝謝。
“服了你了!”喬雋妮很無語,甚至是抓狂,說盧小天是個木頭吧,跟司機針鋒相對的時候又那麼銳利,換做是她,肯定不會上車,更不可能表現得如此淡定。
喬雋妮不說話,喬國棟便把話題接了過去,問:“你對汽車行業的發展前景怎麼看。”
“應該會快速發展吧。”盧小天說道。
“為什麼?”喬國棟問。
盧小天對答如流,“新聞裏都說了,我們70%的工業製成品產能要提升,製造業要轉型,由輕工業向重工業發展,汽車行業是重中之重。”
“還有呢?”喬國棟再次坐直了身體。
盧小天搖頭,“不知道。”
“額”這回輪到喬國棟無語,剛剛開了一個好頭,成功勾起了他的興趣,盧小天居然不說了。
天就這麼被聊死了,車廂內剛安靜下來,對麵出現一個車隊,清一色的麵包車,黃燦燦的煞是醒目。
喬雋妮興奮的拉著喬國棟的胳膊,指著前麵說:“快看,好多黃大發!”
說完以後,喬雋妮掏出一部傻瓜相機舉到前排拍照,“昨天我還在跟同學說呢,在我們小的時候,街上到處都是這個車,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憶,可惜現在很難看到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裏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