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毛之言走了進來,在秦仲寒的對麵坐下,雙手交叉,平靜的看著秦仲寒。“是有些事情,需要你的批示。”
兩個男人的視線交彙著,秦仲寒也很平靜,細細的看著毛之言的麵容,打量的意圖並不明顯。
毛之言注意到秦仲寒的臉色,心中也是微微的一動,他沒想到,這幾年,秦仲寒鍛煉的是波瀾不驚了,自己竟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不知道他掌握了多少東西,他這次來也是為了確認他掌握了多少。他覺得還沒到撕破臉皮的時候。所以,毛之言不敢妄加猜測,但他早已經學會了不動聲色。
三十多年了,他的母親每日以淚洗麵,卻死死不讓他來找他的父親,這些年來,隻有他自己知道母親有多辛苦,他隻是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選擇這樣過一生?為什麼那個給了他生命也同時毀了母親一生的男人不負責?為什麼每次提到父親兩個字,母親都是以淚洗麵。
他要為母親這些年來的寂寞和孤獨討回公道,所以他蟄居在秦氏八年,熬到現在的部門經理,成為秦仲寒的心腹和兄弟。
要知道,他們是親兄弟。
他不在乎秦氏,他要的隻是個公道。
兩個男人各自問候一聲,視線交彙,卻像是在暗中探測著彼此的虛實。
毛之言注意到秦仲寒的臉,很平靜,他的笑容很淡,隻是眼神犀利。“我來是跟你探討一下海外投資的項目,什麼時候可以劃款?”
秦仲寒心裏一沉,麵上無波,“考察的怎樣?”
“全部都已通過,隻等總裁批示了!”毛之言說道。
“嗯!”秦仲寒點頭,“那好,把材料給我送來,我去請示一下董事長!”
他猜測他有什麼目的,並沒有當時答應,又怕他懷疑,繼續道:“下午給你回複!”
“嗯!那我先出去了!”毛之言點頭頷首。
“好!”秦仲寒也微微點頭。
秦宅。書房。
秦仲寒一路回來都很沉悶,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自己的老爹,問他關於毛羽清的事情,如果報告是真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算了,這種事情他還是決定跟老爸說一聲,秦家本來就人少,如果毛之言真的是秦家的人,他不介意他認祖歸宗。
“爸……”秦仲寒開口叫了一聲,又閉嘴了。
秦陵航不解,抬起頭來,皺眉,“什麼事這麼吞吞吐吐的,不像是你的作風?”
秦仲寒一咬牙,問道:“您認識毛羽清嗎?”
果然,話一出口,秦陵航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秦仲寒接著把調查報告遞了過去,然後又道:“爸,毛之言是毛羽清的兒子,如果報告沒有錯誤的話,他應該是你的兒子。”
秦陵航隻是錯愕的看著報告,並沒有說話,秦仲寒見他不語,便知道事情有可能是真的了。
他又道:“不管怎樣,盛盛被找回來的事情我希望您先保密,我不知道之言要幹什麼,他之前把盛盛和語田掉包,在秦氏呆了這麼多年,隻怕還有更大的陰謀,我不希望盛盛和荷荷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請您先保密盛盛的身份!”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秦陵航說道。
“是!”秦仲寒轉身走了出去。
走廊的盡頭,秦仲寒站在天台上,煩躁的拿出煙點燃了一支,開始抽了起來。
看這樣的反應,毛之言真的是他的哥哥了,他一時間很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