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穩之後,遠光燈關掉。
這時我才看清這是一輛銀色的布加迪威龍,全球限量款。車本身就是財務和權勢的象征。
車門打開,這段時間的熱門人物鄧成衝從駕駛座下來。
他的出現,讓我驚了一下。我不是吃驚是他把我帶到這裏來,我是吃驚這輛布加迪威龍的主人是他。以鄧成衝謹慎的個性,怎麼看都不像是會開這種高調拉風跑車的人。
鄧成衝站在車旁,身體倚靠著車身,擺出一副懶散的姿勢,看著我道,“蘇茉,這段時間,你們害得我是真慘!”
“看得出來。”我道。
估計這段時間,精神壓力大的讓他都沒睡幾個好覺,大大的黑眼圈,眼睛裏布著紅血絲,雖然依舊西裝革履,但整個人的精神氣已經不一樣了。他沒有發怒,卻依舊給我一種氣急敗壞,走投無路的感覺。
兔子急了還咬人,這樣的人不能惹,何況我還在他手裏。
我扶著石柱,看著他道,“是你把我帶來這裏的?”
鄧成衝點頭,他慢慢走近我,神色陰沉,“蘇茉,你以為你們贏了麼?你以為姓陸的把我扳倒了?哈哈哈……我告訴你,不可能!他姓陸的是個什麼東西,他隻是一個私生子!他連給我提鞋他都不配,我利用他,是我看得起他!”
鄧成衝越說情緒越激動,最後向著我喊了起來,“憑什麼……憑什麼他上了那麼多次的報紙,憑什麼他名義受損的時候,老東西不放棄他!我就一次……就這一次而已,老東西就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他隻是一個賤人生下來的私生子,憑什麼老東西對他比對我還要好!蘇茉,你知道嗎?我討厭死他了!我哥從小跟著我爺爺長大,他留在了部隊。鄧家所有的家產都是我一個人的,他姓陸的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回來跟我爭!我爸也是老糊塗了,竟然向著他!我才是跟在他身邊長大的兒子,為了不惹他不高興,從小我就看他的臉色。他不喜歡張揚,我就盡量的低調行事,這樣的車,我不喜歡麼?我喜歡,可我不敢開,怕他不高興!他喜歡做善事,上學時我就常去福利院做義工!我堂堂鄧家的少爺,去福利院伺候惡心的老頭子們!我做了這麼多,憑什麼姓陸的一回來,他就要代替我!”
鄧成衝走過來,突然撲向我。
我扶著石柱,趕忙躲到了石柱的另一側,看著一臉憤怒的鄧成衝,放緩聲音,盡量不去激怒他,道,“鄧成衝,鄧先生是很器重你的。煜睿的確是來了京城,但鄧先生從來沒有承認過他的身份,煜睿出事的時候,鄧先生也從沒幫過忙。這次你也一樣,你自己度過這次難關,必定能給鄧先生留下一個……啊!”
不等我說完,鄧成衝突然衝過來,一手抓住我的頭發。
他揪著我的頭發用力,將我的頭狠狠的磕向石柱。
我隻聽到砰的一聲,接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腦子裏隻回蕩著這個聲音,鮮紅的液體從傷口湧出,流入眼睛裏,模糊視線。
鄧成衝鬆開我,我的身體便如一片離開了樹幹的落葉,摔落在了地上。
我已經分不清疼痛是頭上傷口的疼,還是撞車時衝擊帶來的疼,我隻知道我要疼死了。
也許,我真的要凍死在這裏了。
鄧成衝蹲下身子,殘忍的盯著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現在就給陸煜睿打電話,讓他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