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諭,是要逼我入魔嗎?”
褐地海內,一跪,跪碎一軍的景桓,把合棺而成的朱色天諭劍丟在一旁,用力的抓著頭,喃喃自問。
他的這一跪,是天道的一跪。
誰,又能受得起?
他知道,這樣的爆發,隻是褐地四禁,與他相合的一種爆發。
誘使他,在這種無敵的爆發之下,對著剩下三禁的追求,不可遏製。
他知道,他丟開的朱色天諭劍,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東西!
嗬嗬嗬,你就是個東西而已...”
跪地之姿依然不動,膝蓋之下的海麵依然冰封。
剩下的炎軍,還在呆立。
呆呆的,看著自己無所不能的炎主,帶著戰火,聳動著肩膀在跪泣。
傾注了他多少心血的炎軍,在他的這一跪之下,整整失去了千人之多,千狼之多。
因為,一道道棺影,在他的跪泣下,冰碎中,被朱色的天諭貪婪的吸收著。
從此,持劍修羅魔天下,天諭收割石棺在褐地之勢,已經不可能阻擋了。
“嗷!”
身為自己的王屬,戰滅一部,就有北地最後的八千之狼胞,去了八分之一。
拖著疲憊的身體,小暮對著血日和血月,長嘯。
“咚!”
一滴異獸之淚,滴破了景桓冰跪的海麵,響徹在眾人耳中,一種悲戚心中騰升。
這種悲傷,就像那時的“梅花染血”一般,讓得天地暗色。
“小桓...桓!”
景晶悲戚衝來,卻是在景桓的一抬手製止之下,語熄人止。
她感覺,此刻的景桓,好陌生。
一頭血發,一雙朱眼,一膀立掌,讓她明了。
如果她不聽勸的再進,那就不會是人掌止形,而是冰掌轟出。
“棺變天諭,勢力已成。
要滅森羅,要滅血魔,要破褐地,要收割寄養,要複梅花穀。
但,我還是那個我。
之後,再說!”
一聲溫柔傳音之中的無法選擇,讓得景晶,幾乎抑製不住自己的淚水。
那種感覺,陌生又熟悉。
“修羅之威,不能逆!”
“穀主之攝,不敢違!”
呢喃,從重新站立而起的景桓之際,從離騷和九太,以及一眾梅花弟子軍之中,響起。
“唰!”
海已不冰,一人落背。
小暮,感覺很沉,好像是在扛著天。
這,是陌生的,扛劍如棺的景桓,帶出來的真實改變。
但是,它感受到了一股從來沒有的睥睨。
好似,在他的駕馭下,它能傲視諸天。
“吼!”
三丈之身,不再隱藏,小暮就像是世間萬獸之王一般,挺立著,仰天一嘯。
“嗷...”
回應它的,是剩下七千北地之狼,炎軍之獸。
那轟隆的嘯聲之中,它收到了一種臣服與跟隨,還有一種撕咬天下的渴望。
炎軍之騎的狼性,回來了。
在狼窟之中,被磨滅得幾乎沒有的狼性,回歸了。
“我的人,在哪裏?”
騎小暮在背,朱眼紅發的景桓,大吼而問。
“在這裏!”
“轟!”
九部之軍,在參天九衍之下,呈九瓣之梅,轟鳴回應。
“我的人,在哪裏?”
“轟!”
“在這裏!”
九部八將,近千通天隱衛,不再隱匿,大聲回應。
“我的人,在哪裏?”
“轟隆隆...”
“在這裏!”
萬人奔騰,他的紋天衛和紋天護法團,帶著一眾感召的人,終於遲來。